霍景良喃喃一句,眼中失去焦距,失神的情况越加严重。</p>
这样的表现,别说是丁善本等就站在身后的人发现不妥,就连对面霍希贤,众多宾客也看出不对劲了。</p>
霍景良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平时可是枭雄人物啊,一把牌而已,就算是输也没关系啊。</p>
他此刻表现出的状态,简直与以往那副样子截然不同。</p>
“爸爸!”</p>
霍希贤见得,着急从对面跑了过来。</p>
方建平亦不含糊,低声在叶孝礼耳边,怀疑道:</p>
“Howard,是不是你做了什么?”</p>
“我能做什么?”</p>
叶孝礼淡笑回应,虽然言语很诚恳,但作为跟随叶孝礼十年的妻子,方建平却怎么看怎么不对。</p>
“霍先生!”</p>
就在这时,一道较为大声的话音出,一只大而有力的手拍在霍景良肩头。</p>
是耀阳,耀阳出手了!</p>
霍景良整个身子一怔,这个时候好像才醒转正常过来,回头看了眼耀阳,眼中充满疑惑。</p>
叮……</p>
耀阳颇有风度一笑,带着自信的笑容,伸手一指,看似无意点在盖住的纸牌上,话语道:</p>
“霍先生,有些时候其实不一定要赢的,既然今晚是表演谢宾,霍先生就不要那么计较输赢了,打和其实也不错!”</p>
“打和?”</p>
霍景良更加不解,看向耀阳。耀阳不留痕迹收回手,潇洒示意,意思明显,就是让霍景良尽管开牌。</p>
这霍景良完全没明白,可这会儿清醒之后,往日那种输得起的劲头也回来了,伸手掀开底牌。</p>
“啊?”</p>
当底牌掀开,霍景良愣了,刚刚自己明明看得很清楚,是一张小2,现在怎么变成黑桃A了。</p>
其他宾客们更是议论纷纷,对于霍景良运气感到更加不可思议。</p>
如果说叶孝礼拿到A,几率已经低到极点,但霍景良在后面拿到A,更可以看出运势啊!</p>
叶孝礼亦一脸不可思议,随即偷偷瞟了一眼贺小姐。</p>
至于贺小姐,显得也很意外,锐利的目光扫向霍景良这边,特别是落在耀阳身上后,</p>
细细打量,再不转移:</p>
“这人是谁,港综市澳门的高手自己都认识,这人怎么一点不认识。”</p>
“适才连自己都没发现他换掉了牌,他如何做到的?”</p>
“耀阳仔,你……”</p>
霍景良可不傻,惊喜之后,马上看向身后耀阳。</p>
通过先前的话语,他虽然不清楚耀阳如何能够换了他的底牌,但好歹知道是这位的功劳。</p>
“霍先生,这场表演赛并不太公平,如果你觉得累了,不如我来替你进行下去!”</p>
耀阳微笑话语,不等霍景良说话,已经先行开口道。</p>
“不公平?”</p>
霍景良眉头一皱,目露凶光,瞬间回头看向了贺小姐。</p>
霍景良信任耀阳,耀阳既然说不公平,他就相信耀阳所说的不公平。</p>
而这场赌局,压根就是贺小姐撺掇霍景良参加的,又是贺小姐作为荷官发牌,霍景良当然知道该找谁麻烦。</p>
虽然贺小姐够厉害,霍景良也顾忌她父亲何先生的威势。</p>
可是这会儿吃了这么大亏,霍景良可不会再卑躬屈膝。</p>
贺小姐被霍景良凶狠的目光注视,好像压根没当回事,笑容绽放,芬芳如花,话语道:</p>
“霍先生,请问你身边这位朋友是?”</p>
耀阳看了贺小姐一眼,根本不予回答她,而是看向叶孝礼,话语道:</p>
“我叫耀阳和霍先生是很好的朋友。刚刚相信大家也看出来了,霍先生有些不舒服。只不过霍先生答应要为叶先生结婚周年庆典来一场表演,这才会强撑着不适玩牌。”</p>
“可是从第二局开始,作为朋友,我愿意替霍先生玩下去。毕竟只是一场表演而已,霍先生实在犯不上为了这个,让身体出现更大不适。叶先生,我想你也应该不会介意吧?”</p>
一句话,耀阳直接剥夺了霍景良资格,几乎是自作主张,不待对方答应,就要让他让位。</p>
可霍景良现在对耀阳信任十足,对这个不仅没有觉得不妥,反而配合起身,一副疲惫道:</p>
“哎,今晚喝了太多,我确实有点不胜酒力,头晕眼花了。Howard,现在换我霍景良最好的朋友陪你表演,你应该是会体谅的吧?”</p>
两人一唱一和,逼得叶孝礼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p>
先前大伙确实也瞧见了,霍景良的状态很不对劲,简直像吃了迷幻药一样。</p>
现在如果强逼他表演下去,可就太失风度了。</p>
心头愤恨不平,叶孝礼表面露出强笑,眼神扫过霍景良,最终落在耀阳身上,意味深长道:</p>
“当然不介意咯,这是我结婚周年表演嘛!叶先生,你愿意献艺娱宾,叶某人只会感谢,哪里会有什么排斥呢!”</p>
“对了,江先生,脸生啊,不知道你是做哪行的?”</p>
“想要威胁吓唬自己嘛?”</p>
耀阳不屑一笑,直接坐上霍景良刚刚的位置,回应道:</p>
“我没有叶先生这样的地位和财富,只是一个小小警察而已,耀阳,时任旺角反黑组组长,高级督察!”</p>
哗……</p>
宾客们听完耀阳自报身份姓名,议论声更大了。</p>
他们一些听说过耀阳的人还好,知道这个家伙身份地位看似不高,事实上关系复杂。对英国领事都有救命之恩。</p>
没听过耀阳的可就没那么好脸了,一脸不屑,暗道霍景良也不知道搞什么鬼,区区一个小警察,警衔不过高级督察,对他们这些上层人士来说,入门资格都没有的人物。</p>
从霍景良口里说出,还是什么最好的朋友,这简直是开玩笑!</p>
而叶孝礼也是脸色难看起来:</p>
“今晚如果同一个小小高级督察表演牌局,怎么的也是自己丢面子。自己什么身份,对方什么身份,压根不对等。配合娱宾,传出去自己直接就低了一大级,是会被上层人士看不起的。”</p>
而叶孝礼也是脸色难看起来:</p>
“今晚如果同一个小小高级督察表演牌局,怎么的也是自己丢面子。自己什么身份,对方什么身份,压根不对等。配合娱宾,传出去自己直接就低了一大级,是会被上层人士看不起的。”</p>
“自己一开始答应表演牌局,那也不过是贺小姐说……”</p>
一边想着,叶孝礼不由瞟了贺小姐一眼。</p>
可贺小姐这会儿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耀阳,特别听到其自报身份,面对许多人明显能够听到的置疑声,毫不以位卑而出现任何情绪时,贺小姐眼中兴趣越来越浓。浓厚兴趣产生,贺小姐走向叶孝礼,当着众人的面开口了:</p>
“这样吧,叶先生,看这位江先生的年纪,虽然和霍先生称朋道友,但一定属晚辈。我呢,对叶先生来说,也是一个晚辈。”</p>
“前辈与前辈间玩玩没什么,要是和晚辈玩,可就有点欺负人了。不如就由我这个晚辈,替叶先生将表演进行下去。”</p>
“贺小姐,你……”</p>
叶孝礼有些吃惊,似乎没想过贺小姐会这么不顾忌身份,和一个小小的警察玩牌。</p>
“叶先生,你有什么意见?”贺小姐微微一笑,话语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势。</p>
叶孝礼与霍景良同样,不怕贺小姐,但多少还是顾忌对方身后的何氏家族。当即起身,微笑道:</p>
“没意见,贺小姐既然愿意表演,叶某除了感激,又怎么会还有其他想法呢!”</p>
“贺小姐,请!”</p>
贺小姐满意点头,坐上叶孝礼的位置,与耀阳遥遥而对。</p>
“这是怎么回事啊?”</p>
“谁知道啊!”</p>
“贺小姐竟然有兴趣表演,叶先生面子也太大了吧。”“</p>
是啊,先前看贺小姐洗牌的功夫那么厉害,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惊喜!</p>
贺小姐表演也好啊,比叶先生、霍先生对赌的好,有得见识涨了。”</p>
“哎,只可惜贺小姐的对手只是一个小警察,如果也是一位高手,那就有得瞧了。”</p>
对于贺小姐坐上开赌,宾客们都显得兴致高昂,先前他们就被贺小姐那几手洗牌功夫吸引,现在能够多多见识澳门称霸几十年何氏家族在赌牌上面的花样,着实也够让人兴奋的。</p>
当然,大多数人只是当成一个花样,倒没觉得表演会出什么差错,比如贺小姐会输!</p>
“雷先生,霍先生和叶先生第一局二十一点打成平手,第二把按照先前的商定,是梭哈。”</p>
贺小姐坐下后,一脸自信看向耀阳,轻声细语提示道。</p>
“我知啊!”</p>
耀阳点头,肯定道:</p>
“不过现在贺小姐和我玩牌,没了荷官,不知道由谁发牌合适呢?”</p>
“这个嘛…”</p>
贺小姐环顾在场宾客,玉手伸出,随意点到一位中年宾客道:</p>
“江先生,你觉得他怎么样?”</p>
话语间,贺小姐展露出的霸气越加浓烈,她根本不问人家愿不愿意,就好像她一句话,宾客就必须上来发牌一样。</p>
耀阳看都没看贺小姐所指的人,懒散坐在自己位置上,大大咧咧道:</p>
“随意就好,反正结果已经注定!”</p>
耀阳的话很懒散,可话中的意思贺小姐听出来了,那是绝对的自信。</p>
对此,未有看透耀阳的贺小姐并没多话反驳,直指台下宾客,话语道:</p>
“那位先生,请你上来发牌。”</p>
“我?”</p>
那名被指到的中年宾客确实没有表现出抗拒,反而颇有一种能够替贺小姐做事的光荣,指了指自己,得到确认后,欢喜上台,走到荷官位置。</p>
“开始吧!”</p>
贺小姐又是一声吩咐,那中年宾客马上按照指示,洗动起扑~克来。</p>
中年宾客洗动扑克的技术,当然不能同贺小姐相比,几乎是老老实实,很正常的洗动,半点花样没有。</p>
无论是贺小姐,还是耀阳,都只看了一眼,再不去看。因为这样的洗牌,对高手来说,根本就没有盯着看的价值,稍微瞟几眼,就能够记个大概了。</p>
借着这个空隙,贺小姐开口了:</p>
“雷先生,你是港综市警察对吧?”</p>
“是啊!”</p>
耀阳点头,确定道。</p>
“什么时候港综市警察都拥有江先生这样的手段了?江先生可以满足我这小小好奇心嘛?”</p>
贺小姐看着耀阳,话音柔和,似朋友闲聊般。</p>
在场大多人,对于贺小姐的话,完全没听懂。</p>
小警察而已,有什么手段?</p>
只有少数人暗暗猜测,或许是贺小姐知道这位雷sir在君度酒店事件的厉害,客气话而已。</p>
而唯一清楚,自家的牌先前发生变化,多少猜测耀阳会一些赌术手法的霍景良,倒是心知肚明:</p>
“这个臭三八是在打探底细,她所问的,应该是阿震关于赌术方面的师承。”</p>
耀阳微微一笑,马上回应道:</p>
“我们港综市警方一直以来都有反千组,贺小姐见多识广,应该早就听说过才是。我也就跟着里面的同事学过一点点,虽然上不了大场面,但一些小动作还是逃不过我这双眼睛。”</p>
“就比如……贺小姐的用心良苦!”</p>
“我也很好奇,以贺小姐的身份,为什么要做这些呢?那样做,对贺小姐似乎并没什么好处啊!”</p>
耀阳自报的家门,完全是糊弄,所谓港综市反千组是什么角色,贺小姐如何会不知道。</p>
而随后问话,更是云里雾里,在场九成九的宾客都没听懂。</p>
唯独霍景良听懂了,贺小姐听懂了,叶孝礼也听懂了。</p>
霍景良与叶孝礼的表现都很有意思,一个满是仇恨盯着贺小姐,似乎想撬开她的嘴,知道真相。</p>
一个呢,郑重看向耀阳,因为他从对话中,已经知晓耀阳不简单,绝对不是一个普普通通高级督察可以诠释的。</p>
“恩?他居然看到自己换牌了?”</p>
贺小姐听得大惊。她之所以对耀阳有了兴趣,只是对他换牌的技术感兴趣,觉得这个人不简单。</p>
她一点也没想到,对方不仅是先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换了牌,自己没发现。</p>
原来还发现自己先前换牌的事。</p>
先前贺小姐洗完牌后,本来按照正常秩序,应该是庄家赢。偏偏霍景良是庄家,最后得到的却只是一张小2。</p>
贺小姐确实玩了点手段,将本该赢的庄变作输。</p>
心中震惊,贺小姐表面不动声色,浅笑道:</p>
“最近我们澳门一些产业需要扩建,我受家父的吩咐,来港综市找几个合作伙伴。”</p>
“明大是港综市十大地产集团之一,当然有实力承接我们何家的业务。能够少一些钱,随随便便一些小玩意儿,何乐而不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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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无疑是贺小姐直接承认了,她确实玩了手段,目的也够单纯的。</p>
她之所以今晚会到这里,就是为了找明大集团合作项目,没曾想霍景良傻乎乎送上门。心知霍景良与叶孝礼恩怨的她,玩点小手段,送叶孝礼一个人情,这对于未来的合作,何家无论如何都可以少花费很多。“这个臭三八!”霍景良一边听得,心中大怒,脸色铁青。其他宾客却还是听不懂完全的意思,就只明白贺小姐这次到港综市,敢情是为何家找合作伙伴,地产商。能够和何家合作,对于在场大部分人来说,可都是一件好事啊。0 …0 ……许多也是做地产的家伙双眼大亮,燃着熊熊烈焰,看向贺小姐的目光满是火热。无疑,他们一会儿下来后,很多都会拜访贺小姐。“不愧是赌王的女儿,好心机!”叶孝礼脸色也不怎么好了,他没想到贺小姐这么没道义,不仅直接暗示说明先前是与自己一同,准备算计霍景良,更没想到贺小姐会当众说出找伙伴的事。这个消息一经传出,明大集团接下来必然会有许多竞争对手。叶孝礼甚至相信,一些地产商为了巴结何家,恐怕亏本生意都愿意做。这对于也想同何家结交,打好澳门关系的叶孝礼,简直是天大的坏消息。……0回到桌上,耀阳深深看了对面这个年轻的女人一眼,感叹道:“不愧是贺小姐,这样洒脱坦诚!不过还有一点我很好奇,难道贺小姐就不怕为了小利,得罪了一些本来可以成为朋友的人?”“嘻嘻!”贺小姐唇边漾起一抹浅笑,摆手道:“我这并不是坦诚,只是家父常常教导,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赌桌无借口。在第一局上面,江先生为友人出头的表现,令我心服口服。既然如此,江先生无论问什么,在这第二局开始之前,我都会如实回答。”“得罪朋友,江先生又从何说起呢?”“我们何家从来不会得罪朋友,在澳门,我们有一家公司叫四海,取“迎四海宾客,接八方友朋”之意。只不过那些还不是我们何家朋友的人,我们何家并不会在意的。”“好!”耀阳大赞,真诚正色道:“何家的风采,耀阳今天算是见识了,虽然耀阳现在还无缘,没见过何先生,但看到贺小姐的行事为人,耀阳已经可以想象,何先生能够雄霸澳门几十年,却是应该。”“贺小姐,牌洗好了!”这时,那名作为荷官的中年男人很识相,见两人好像谈得差不多,方才停下一直洗牌的动作,擦了擦额头汗水,笑着请示道。“我要切牌!”贺小姐打了一个响指,看着中年男人,话语道。“切牌?”听到贺小姐的话,洗牌的中年人当即递过去一张“大王牌”,洗好的牌放在自己面前。显然,这做荷官的中年人,倒是个见识过真正赌局的家伙。贺小姐玉手拿起“大王牌”,在许多宾客好奇的目光中,飞牌而出。那张大王牌在众人的注视下,准确无误切入整叠洗好的扑克中,一半内,一半在外,很容易区分。哗……这就是切牌啊?这样切牌有什么意思?难道还能看穿牌不成?或许还真能哦,你没看电影嘛,很多这方面高手都是能够记下扑克顺序的。哼,电影上演的东西怎么能够当真,我看贺小姐只是玩玩而已,能记什么?许多宾客看得大惊小“一五七”怪,小声议论纷纷。贺小姐却是半点不在乎其他人怎么说,媚眼打量耀阳,轻笑道:“江先生,该你了!”耀阳随意瞟了一眼贺小姐切出去的那张大王牌位置,摇头道:“不用了,发牌吧!”切!这一幕,无疑让宾客们失望了。贺小姐无论怎么说都好,总归还玩了一出切牌,让众人涨了点见识。这位呢?明显是什么都不会啊,似乎根本没本事切牌。这也难怪,用一张牌飞入一叠牌,其实没有练习过,真是一件难事。“哦?”贺小姐对此也有些意外,不知道耀阳到底是有本事自信,还是虚张声势,微微摆手,话道:“好,那就发牌吧!”唰唰唰唰……!梭哈是怎么样的玩法,在这里也不用多提。随着中年人发牌,耀阳与贺小姐很快就各拿到三张,两明一暗。耀阳暗牌不明,两张明牌都是5,贺小姐暗牌不明,两张明牌都是4。“呵!”轻轻一笑,贺小姐似乎完全进入赌局状态,紧盯耀阳,话术道:“江先生,看来这把又是冤家牌啊!”“继续!”耀阳理都不理贺小姐,只是瞟了中年人一眼,语气有些高昂逼迫,吩咐道:“快点啊,你傻站着干什么?没有赌注的梭哈,你直接发就行了,等什么?”“哼!”中年人对于耀阳,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见这个小警察还真拿自己当荷官了,居然敢如同对待小弟一样吩咐自己,十分不满,用力再发。唰唰……对于贺小姐的发牌,中年人倒是一样客气,翻开后,是一张4,轻轻飞过。到了耀阳这边可就不一样了,中年人翻开牌,别人都还没看得太清楚,似乎是6,又有点像7,就被中年人猛飞向耀阳。由于用力较大,飞牌迎着耀阳就过去了,带着中年人发泄的脾气,好像是要叫耀阳出点丑一般。“谢了!”耀阳反应极快,大手猛的往桌上一拍,正好盖住中年人故意用力飞过来的牌。当大手收回时,一张梅花5展现在众人眼前。此刻,两家的牌变成一张暗,三明5,一张暗,三明4了。“啊?”别的宾客们纷纷惊呼,没想到第二把梭哈,还真又瞧见冤家牌,这么冤的。贺小姐却是瞳孔微缩,看向耀阳目光中满是震惊道:“你……!”老实说,别人没有看清楚,贺小姐却事先就知道,刚刚也看清楚了,中年人发出的牌明明是一张梅花7,只不过快了一点,让一些人就算看到,也会觉得是错觉,不敢肯定。偏偏耀阳用手一盖,贺小姐没发现任何换牌痕迹,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7变作5,简直是张狂到了极点。“贺小姐,你想说什么?”耀阳依旧那副懒散模样,玩味看着贺小姐,话语道:“现在就剩下两张暗牌了,还继续嘛?”“什么意思?”其他人完全听不懂,看不明。就连耀阳身后霍景良、占米仔、丁善本等人,亦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耀阳这话什么意思。贺小姐这边,双眼如炬,凝视着耀阳,等了十秒,方才肯定道:“当然继续!”“那就继续吧!”耀阳耸了耸肩,无所谓笑笑。或许是感觉气氛有些不对,最后一张牌中年人不再耍花样,分别发给两人一张暗牌。这次,贺小姐的反应比较奇怪,她紧盯着耀阳,根本不顾自己的牌,也不看牌,让人看得不解0 …“哈哈哈……”耀阳大笑,感觉到贺小姐紧张的状态,话语道:“贺小姐,你既然想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看仔细了!”说着,耀阳伸手,大拇指与食指捏住牌角,狠狠摔开最后才发来的那张暗牌。哗……当暗牌打开,又是一张5出现在众人眼前。众多宾客倒抽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贺小姐呆滞,良久方才吐出四个字:“釜底抽薪!”“有见识,到底是何家人。贺小姐,这把底牌就不用开了,我应该已经算赢了!”耀阳点头一赞,直接起身,淡然道。身后霍景良、占米仔等人一脸热切,纷纷赞扬耀阳。他们可不傻,当然很清楚这样的局不可能是所谓的巧合,定然是耀阳玩手段了。手段如何他们不懂,但并不耽误他们对耀阳的佩服。说来可笑,玩梭哈,耀阳这边底牌未开,贺小姐那边更是两张暗牌都没翻过来,胜负就被定下,无法扭转了。这种牌局发生在澳门何家大小姐身上,着实令贺小姐受到巨大打击。呼……贺小姐坐了足足一分钟,方才突然站起身,此刻变得无比冷静,似暴风雨之前的前奏:“真2.8想不到,在港综市这个地方,还会有江先生这样的高手!第三场表演抓牌,江先生准备好了嘛?”啪……耀阳回首,也不言语,猛的一掌拍在桌上。神奇梦幻的一幕出现了,只见耀阳面前那几张牌,贺小姐面前那几张牌,都好像受到什么无形拉扯,腾起半空,有序飞向荷官中年人面前那副发剩下的牌。“哇!”众多宾客们惊呼不已,特别是一些女性宾客,看向耀阳的目光开始不对了。随着这一幕的显现,傻子都已经明白,面前这警察根本不是运气好,适才是因为用了一些手段才会赢的。他和贺小姐的对话,无疑隐藏了许多信息,只是众人不是那个行当的人,听不明白而已。咕嘟……别的宾客们只是外行看热闹,觉得耀阳这一掌如同魔术。在贺小姐看来,心中更惊,暗道:“这又是什么技法,自己的父亲似乎也做不到,更没听说过啊!要把自己面前的牌,一下子拍回一叠牌,这还能够练出来,或许苦练些年,就能成功。但一掌之下,连自己面前的牌也回去了,这……”惊讶归惊讶,贺小姐可不会不战而认败,看向中年人,倔强道:“还是你抛牌,用尽全力抛上天。”呃……好,好!中年人现在才觉得这荷官真不是个好活啊,也没见贺小姐对自己有什么好印象,还被吼来吼去的。自己怎么也是有身份的人,今晚的事传出去,脸真丢大了。“哎!”叹了口气,中年人随意洗了一下牌,先看了看贺小姐,又看了看耀阳,请示道:“可以开始了吗?”“江先生,准备好了吗?”贺小姐全身紧绷,全神贯注盯着耀阳,疑问道。“开始吧!”耀阳点头,示意霍景良等人退后一些,姿势依旧懒散,好像完全没把事情放心上,就那么双手按在赌桌03上,偏着头。“哼!”贺小姐开始对耀阳有些不满了,觉得这个男人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啊,这就是对自己小看。“扔!”不满之下,贺小姐一声令下。中年男人倒是听命,赶紧将手中扑克牌往天上抛去。52张扑克牌,犹如雪花一样,在空中洋洋洒洒,飘飞乱坠,然后翻转落地。由于中年人非专业人士,所以他的抛牌简直不专业到了极点,完全是乱的,整个桌子上方天空几乎都有牌落下,覆盖度巨大。在普通人看来,这个过程也短的够可以,全程十秒钟不到。可在高手眼中,52张牌完全是慢动作。特别是贺小姐,全神贯注投入,牌刚刚抛起时,她那苗条的身子已经一跃上桌,如同仙女般在牌雨中舞蹈,手上一张、两张、三张,不断变多。再看耀阳,根本没有动作,就好像不会抓牌,大手伸出,随意挥舞了两下,随即拍在桌上,五张牌被按住,就算完工。论精彩程度,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当所有的牌落地,贺小姐一个漂亮的俯身,单手按在牌桌之上,手下五张牌,身子也斜躺在桌上,玲珑身姿,姿态诱人,惹得许多男宾客都直咽唾沫。“嘻嘻嘻……!”贺小姐额头有那么滴滴汗渍,脸上却很是欣喜,就好像小女孩儿得到自己心爱的裙子般,笑道:“江先生,真想不到你弱点会这样明显。”“贺小姐认为自己赢定了?”耀阳玩味一笑,看着自己面前不足三米的女人。“这?”贺小姐一愣,随即想到自己按住的五张牌,嫣然笑道:“江先生,你不用玩心理战了,我是不会再给你机会了。上把让江先生占了上风,这把我先开!”说着,贺小姐就准备抬手开牌。无疑,她认为耀阳又想要找机会换她的牌,所以打算先开牌为强,胜局一定,对方换牌技术再高明,也没辙了。“呵!”耀阳轻笑,看着自信满满的贺小姐,摇头道:“贺小姐,牌局这东西,有时候并不是先开者赢。这把你先开牌,就再无机会了!”“是吗?”贺小姐不屑一笑,猛的抬手开牌。“啊……?”牌面打开,贺小姐懵了,看到的宾客们集体懵了,全部沦为泥塑木雕。还有一些后面的宾客看不到情况,纷纷探头张望起来。而当他们看到贺小姐的牌面后,无不愣住了。姿势优美,志在必得的贺小姐,拿到的牌确实够大,分别是黑桃A,黑桃.K,黑桃Q。而最后两张就奇葩了,一张大王,一张小王!这抓牌,里面是根本没有大王小王的,一经出现,那就是一个结果,对方抓的牌是废牌。“不可能,我先前就拿开了大王,小王。贺小姐,这不关我的事啊!”作为荷官的中年人吓了一大跳,不等其他人反应,已经满头大汗解释起来。在他看来,一副52张牌里面,出现这两张牌,当然是他这个荷官的问题。要是因为这个,被贺小姐记恨上他,他可就真比窦娥还冤了。“你闭嘴!”中年人吵吵嚷嚷,让贺小姐大为愤怒,叱喝之后,看向耀阳,眼中无比震撼道:“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抓到了J,10。”“你确实抓到了,你一共抓了7张牌。答案就在那两张牌上面,贺小姐这么聪明,应该不会不明白吧!”耀阳点头,连自己的牌都不用开了,转身看向霍景良等人,话语道:“霍先生,既然表演圆满完成,心意已经送到,不如我们另外找个地方再聊?”“好,好,好,阿震啊,走,我们去其他地方再喝,哈哈哈……!”霍景良大笑,看向耀阳的目光满意中甚至多了一丝敬佩。同时,霍景良直接拉住霍希贤,话语道:“女儿,跟爸爸走!”话罢,霍景良压根不理会什么叶孝礼,意气风发与耀阳离开大厅。在他看来,今晚他带来的人赢了,也就是自己在气运上赢了叶孝礼了。403 而且叶孝礼的帮手还是大名鼎鼎的澳门贺小姐。这么有面子的事,着实让霍景良觉得大快。看着几人出门的背影,其他宾客面面相觑,叶孝礼脸色铁青,一场结婚纪念曰宴会可以说完全失去了本身的意义。叶孝礼这会儿甚至看贺小姐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要不是这个女人提议,自己也不会答应玩什么牌局表演。现在演得倒好,自己输,代表自己的人也输,简直颜面尽失了。”而贺小姐哪里会理会叶孝礼如何,一直看着自己面前五张牌,特别是大王,小王。良久,贺小姐伸出玉手,细细摸索:在众人的注视下,大王、小王明明两张牌,却变作四张,多出一张黑桃J,一张黑桃10。只要不是傻子,都看明白了,敢情大王与小王分别包住两张牌。“马上回澳门!”贺小姐这会儿也没有了所有不服,脑海里只有五个字,她要马上把今晚的事告诉自己的父亲。今晚所见所闻,她亦要向父亲请教:“因为耀阳展现出的手段,根本不是当今赌术高手拥有的手段。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或许自己父亲有些了解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