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不能不用这个办法？换一个别的法子？”
刘占鸿摇摇头。“别的法子我想不到。对羊家庄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现在木已成舟，你打算怎么办？怀着妇人之心，去劝凶手再不要杀戮？”
这话气的秃头老陈一下站起来，伸手一拍桌子，怒视着刘占鸿：“我真不知道你的心究竟是不是肉长的，你咋就这么狠心呢？你可真不是个东西！”说完转身就走。
刘占鸿气得笑脸一收，冲他的背影回了句：“你也不是个警察！记着啊，晚上还要派两个人去蹲坑呢！”他之所以这么说，因为他已预料到，既然凶手紧追不舍，张筱素要逃跑，那两个女孩儿自然也要逃跑，而很显然黑夜是她们逃跑的最佳时机。
漫长的下午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卫生院屋顶，嘈杂的鸟鸣渐渐响起，惨烈的黄昏带着刺目的红光铺散开，宽敞的回廊里也映起绚丽的红光。
这时艾西山出了病房，沿回廊跑了过来，兴奋地对张筱素招手道：“哎，小素，长军醒了！”
张小素连忙起身，赶到病房，进去一看，只见里面白光一片，屋顶上的日光灯晃得十分刺眼。刘长军斜靠在被褥上，瘦长的脸半边紫青，半边惨白。身上缠满了绷带，看上去就象是被放大的蛆虫。然而却是满不在乎的表情。
艾西山坐回他的床边，欢天喜地朝刘长军的腿上一拍，亲热地笑道：“哎，你小子这一闹，可把我们折腾惨了，现在点上全乱套了呀，呵呵！”
刘长军仰着头，神情冷漠，只望过张筱素一眼，基本无视他们的关心，始终一言不发。
张小素对他打个招呼，在床脚边的木凳上坐下来，对他的冷默，一时有些不解，也有些纳闷。
这时赶马车的两个汉子闻讯跑进来，一见刘长军脱离了险境，便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用衣衫擦了把汗油油的脸，笑着问：“饿不，想吃点啥？”
张小素帮着说：“就中午的鸡蛋面条吧！”接着问长军：“感觉好点了吗？”
刘长军依旧板着铁青的面孔，对她的问候孰视无睹。
张小素为之一怔，有些奇怪，这怎么回事啊？难道是因为打架，不想再见到村里的老乡吗？等那两个汉子离开病房，她又试问道：“哎，长军，怎么回事啊？那家伙咋会下手这么重啊？他是不是叫杨万基？是不是就是你昨晚见到的那个人？”
刘长军依旧默不做声，变形肿胀的愤忿不平，两眼犀利的目光只顾打量着周围，像在辨认这是什么地方。
张小素见状不禁有点恼了。心想：这家伙该不会是被打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