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眨眼睛,耸了耸肩,“你去得太久了,而且我比你更加熟悉树木,我可以找到比你更多的可以吃的东西。”
我呼了一口气,埋怨地盯著他,拾起那些松果,回到山洞裏。
“这火是你生的?”
他点点头。多亏了这火,山洞裏面的温度的确要比外面高一些。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生起火来的,可他就是生起了火。
我在火旁边坐下,他小心地问我:“你刚刚看起来好像很担心我”
“是吗?”我随口回了一句,“也许我把你当作了我的弟弟吧。”也许我把你当作了我的弟弟埃里克。这可是事实。
“你有兄弟?”他蹲下来,看著我。
“嗯哼。”我耸耸肩,把鞭子盘好,放在脚边,“缠人的小东西。”
他看了看那卷鞭子,有看了看我。显然,他没有明白我是指这卷鞭子,还是我口中的“兄弟”。
“这只兔子”他指了指那团蜷在地上的灰色绒毛,欲言又止。
我把那团绒毛抱过来。本来我准备烤了它的。“既然你找到了这些玩意儿,它——就给你吧。”
乔治开心地把它抱过来,松开了束缚,像抚摸一只宠物一般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兔子的绒毛上。也奇怪,这个小东西一到乔治手中就安静了下来,温顺地蜷在他的手臂之中。他那种专注的又充满怜爱的神情,又让我想起了埃里克。或许,当埃里克14岁的时候,已经失去了这份单纯吧。
他好像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抬起头,向我一笑。
夜晚,这裏好像越来越冷。乔治蜷在篝火旁边,怀裏抱著那只灰色的兔子,闭上眼睛。可是有点冷,他翻来覆去却很久没有睡著。我双臂环住两膝坐在他的旁边,也是一点也没有睡意——但我不是因为寒冷,而是真的睡不著,也不想睡觉,只是盯著眼前橙红色的篝火,盯著那跳跃著的火苗。安吉丽娜告诉过我,进入竞技场的第一个夜晚是非常艰难的,一个是因为不熟悉竞技场的环境,还有这一个晚上职业贡品们的活动最为频繁,再是早上刚刚经历过一场残忍血腥的血洗。这种血洗,是眼睁睁地看见其他并不是那麽熟悉但也并非是陌生人的青少年死在自己的身边,他们的鲜血喷在自己的衣服上或者是手上;或者更加不堪入目的,是自己亲手杀死了一个和自己无怨无愁的青少年,为的只是——活下去。
我轻声呼了口气,转头望向山洞洞口处。隔着用来掩盖洞口的树叶和树枝,我望见了宙斯之角处在的那片空地。空地上,燃起了一片明亮的篝火。职业贡品们一定就在篝火的旁边。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全息投影显示屏。是用来公布出局贡品们的。
乔治睁开了眼睛。我默默地祈祷著,千万不要有泰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