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你可不可以让我先爬上来,这样”
“说,”我严厉地打断了他的话,“你怎麽找到我的?”我对他说话就好像是在审问一个犯人一样,语气冷漠得都可以把周围的空气冻住。
“在游戏开始时的大屠杀后,我就一直在找你,后来听见空地周围不远的地方发生了爆炸,我就过来看看,碰巧看见你和职业贡品们在一起。你和他们待在一起的那个晚上,我就在附近,只是没有叫你而已。今天早上我看见你袭击了亚历山大之后跑进了森林,我大致记住了你跑的方向,随后在空地的森林边缘等著职业贡品们回来,我想看看他们会有什麽反应。”
“然后呢?”
他咬了咬嘴唇,“维拉很生气,她说一定要找到你;亚历山大和麦克斯有了矛盾,我听见他们吵了很久;莱纳德拿著武器跑进了森林,说是去找你,我感觉他是想要脱离联盟。而那个时候其他人都很生气,所以他就离开了。之后我就走了,直到找到你。”
我盯著他。我知道我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利剑一般穿过空气,直直地刺入泰勒的双眼,刺痛了他对我的信任,对我的一切。
我很抱歉,泰勒。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不信任你。
“还有其他人吗?”我沉著声音问道。
泰勒看起来很迷惑,“什麽?”
“其他人,”我仍然举著手臂,银色的剑刃反射著刺眼的光芒,“和你一起来的。”
泰勒提高了声音,明显是已经很生气了,“你就这麽不信任我吗?”
这句突如其来的愤怒使我怔住了。我和他对视了一会儿,仿佛是有什麽东西灼痛了我的双眼,泪水慢慢在我的眼眶裏聚集。我拼命地眨眼静,想要把眼泪含回去,却反而把泪水挤出了眼眶。我不再看泰勒,举著短剑的手微微地有点颤抖。“对不起,我不能。”
他急促地呼了口气,灵活地爬上树杈,一手放在短剑上面,慢慢地将我的手放下。他沉默地望著我,想要说些什麽,最终还是放弃了。
我拨弄著左手腕上的手链,水晶琉璃的光芒依然是那么的柔和迷人,带著优雅的炫彩。
泰勒,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在你突然出现的时候毫无条件地相信你。同区厮杀虽然不受指导老师们和游戏组织者们的青睐,但也并非不存在。很多人认为杀死唯一能够信任的同区贡品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但是还是有很多的贡品们愿意这样做,特别是当同区贡品的实力对自己没有非常大的帮助时。历年以来,每年的饥饿游戏中总会有一对或者两对同区贡品会对对方痛下杀手,原因只有一个:越是亲密,越容易成功。既然没有什麽利用价值,何必拖著个沉重的包袱,有时候还会拖累自己。杀死同区贡品可比杀死其他贡品们容易多了。背后捅一刀,谁不会?
思及此,我不禁冷笑。
在训练场的最后一天进行的个人评估时,我和泰勒,两个第九区的贡品得分都是不算特别高也绝对不算不好的得分——九分。这说明我们两个的实力相差不远,最多只是略胜一筹而已,又怎麽会做出同区厮杀这样的害己害人的事情来呢?怪只怪,我疑心太重。
“其实,我可以理解你刚才的心情。”泰勒低声说道,“换做是我,可能表现会比你还要嗯,强烈。”
我低著头,手指转著手链上的水晶琉璃。
泰勒轻轻地一笑,“好了,没什麽。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