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倾征吃痛的惊呼一声,一鞭还没缓过劲来,紧接着便是一个个结实的拳头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腹部上,本来卡在喉咙的血块直接一口喷了出来,他的后背不停的撞击着后头的木柱,也是被撞得一条条青紫色的於痕,他仰着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睛里的清明已经快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洞,他的身体已经没一处好的地方了,旧的伤痕被新的伤痕覆盖掉,可刘秘书并未打算就此放过他,他转身,把手上的皮鞭随手甩开,然后拿起铁盆中被晒的火红的铁板,狠狠地按在了莫倾征的胸膛上。
火辣辣的灼痛感迅速蔓延全身,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可这一次他却紧咬着牙关没有喊出声来,审讯持续了整整一整天,直到日落西山,天空再次变得灰暗,这种痛苦煎熬的酷刑才算是暂时结束了。
莫倾征满身是血的被人架回了牢房,粗鲁的丢在了铁板床上,趴在床上休息了片刻后,他才勉强有力气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外头,出乎意料的,外面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不过也正常,他现在这副样子,别说是从这逃出去了,就算是站起来,都有点困难了,根本就不再需要时刻派人守着他了,想到这里,他自嘲的笑了笑,眼一闭,再次昏死过去。
睡梦中,他梦到了自己又回到了军校,他穿着军裤上半身套着件黑色背心,他正在操场上跟队友们一起跑步训练,大家有说有笑的,都在憧憬着什么时候才能用自己所学的东西报效国家,那个时候的他长得还听稚嫩的,身无二两肉,看起来瘦巴巴的,像是营养不良的那种人,没人想过很久以后他会进共党,也没人想过他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情报员,更没人想过,连他自己也没想过他这么早就要死在日本人的手里了,这让他不禁想起大哥以前经常跟他说的一句话,人生有的时候真的是一出戏,大起大落的,前几天他还坐在酒馆里,喝着二锅头,预祝自己这次sh的行动成功,结果不过才过了三天,他就已经快要命绝于现在这间不时还能听到老鼠叫声,还满是霉味的牢里头了。
会议室。
“影上将,我真的很不理解,这种桀骜不驯,难以驯服的野狼,你为什么要往我们特工总部里招呢?要是他答应了,你还真的打算让他当处长?”李士群拿起水晶酒瓶给坐在身旁的影佐倒了杯威士忌,他确实不时特别理解影佐的用意,要说人才,要是真要找的话,怎么可能找不到比莫倾征要好的,而且还是个共党的人,这不等于养虎为患吗?谁知道他是真投诚还是假意投诚,万一是后者,到时候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影佐抿了一口杯中的酒,“还是我们日本的酒好喝啊!这外国酒真不怎么样,李主任,你说说看放眼整个特工总部,有没有像他这样,又有才干,又衷心的人,没有吧!这处长的位置空的太久了,你这样两头跑也不是个事儿,不过你放心,每个人都是又软肋的,而我已经抓住了他的软肋了,他,一定会归顺于我的,这样的人才,杀了实在是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