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紧追不舍的身形魁梧野性的草原狼,身前是漆黑幽深的密林,陆耀祖三人早已经跑的汗流浃背,双腿酸痛了,但他们都清楚如果现在停下来休息的话,那么那些凶悍的狼群将会在他们再次养足体力之前将他们包围住,然后迅速解决掉,饱餐一顿。
这是一场拉锯战,谁先停下,谁先松口,谁就输了,所以三人几乎是没命的在树林里狂奔,一开始马琉灰还会顾及一下方向,怕待会儿会迷路走不出去,但随着身后的追兵越来越接近,他甚至已经感觉到那哺乳动物特有的“呼哧呼哧”的喘息声近在耳畔了,最后也开始不管不顾的跟在陆耀祖身后,狂跑着,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裤脚因为浸水有些重,好几次马琉灰都快抬不起腿了,额前发丝湿答答的粘在脸上,肩上的衣服也沾满泥巴和树枝树叶,还被一些灌木尖利的树枝划开了四五道口子,里面填充的棉花翻出来掉在地上,差点让身后的马培煦给踩滑倒。
就这样在暴雨中,三人不知道跑了有多久,陆耀祖感觉身后的动静似乎越来越小了,到最后,完全消失,只剩下磅礴的雨声和一阵紧似一阵的闷雷,陆耀祖左手握着弓,右手握着剑,将身前挡住去路的足有一人高的草丛划开,为身后的两人开路,现在狼是没再追来了,但他们的下场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果然还是在这林海绵延的树林里迷了路,陆耀祖记得他一开始是顺着草原和大兴安岭的边界跑的,可后来因为狼群的紧追不舍,太过害怕紧张,就胡乱瞎跑,现在他仰着头由着豆大的雨水打在自己白嫩的脸上,生疼,声音有些懊悔,“我看我们应该真的迷路了”虽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是有些后悔刚开始不停马琉灰的极力劝阻硬要去追那两个古怪的孩子,现在落的这下场,他心甘情愿,但就是连累了马琉灰和马培煦,让他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当家我看现在不是找回去的路的时候,还是先找个地方避一避雨,你看这雨越下越大,我们站的这位置地势偏斜,不知道会不会发生泥石流,我看我们还是先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山洞之类的地方,避一避雨,明天一早,等太阳出来在想办法找回去的路,现在天太黑了,我们有没有火把,继续摸黑在这山里头乱走实在是太危险了,万一再遇到狼群,就算遇不上,我听说这兴安岭经常有人熊出没,遇上它也是够呛的。”
“这里还有熊?!”马培煦闻言,忍不住大吼了一声,结果落得个被马琉灰一个暴栗打得晕头转向的下场,“你那大嗓门给我安分点,叫什么大声,是怕那些狼找不到我们的位置是不是?”
马培煦自知理亏,捂着被敲红了一块的额头,眼中有些闪光,只是下着大雨,让人分不清那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水,紧咬着下唇,低头看着毛因为湿润粘在了一起的毛绒靴,神情有些委屈,“对不起哥你知道的,我比较怕这些”越说越小声,不住小心翼翼的抬眼打量马琉灰和陆耀祖的两人的神情,“我哥你回去之后还是把我送回乡下吧!我没意见了,我这样的确会给当家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