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柳吉显然没心情也没时间听她再在这里废话一大堆,不是损自己就是损别人的,跟着起身,扭头便要离开,“好了,这么有精神看来是已经没事了,我走了。”
“喂!”东哥这次并未动作,高喊了一声,在柳吉一脸不耐烦不情愿的扭过头来询问“又干嘛啊?”时,嫣然一笑,说出在这紫荆城窝了六年以来的第一句真话,“看你好像很委屈的样子,不过也的确是我把你衣服弄脏了,所以就勉强谢谢了,刚才。”
柳吉嘴角抽搐,笑得荒唐,“你真是个疯女人,我想我一定是疯了,尤其是刚才,疯得特彻底!居然会觉得自己可以爱”
可惜话刚说到一半,便是被一道从前院传来的声儿给打断了。
“珍嫔娘娘?珍嫔娘娘?娘娘快来啊!我们小主儿,我们小主儿她,她醒了!!!”
听着话里的意思,应该是皇后留守下照顾尚在昏迷中瑾嫔的宫女。
为何说是留守,具体的,其实柳吉也并非很清楚,只知道皇后断定瑾嫔一定撑不过这几日了,也确实,太医署医术最高超的卫太医都束手无策,让准备筹办后事了,自然错不了的,所以皇后遣散了大半永和宫的宫女太监,还召见了宗人府负责记录妃嫔谥号,份位,生死的卫丹懿大人来记录瑾嫔的事,也实属人之常情,不正常的反而是东哥带回来的那个所谓的神医,还把整个永和宫都封锁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入,自己的宫女也不准,更奇怪的事,如此兴师动众,任意妄为的作为,太后居然并未出手阻拦,直接默许了。
只是既然瑾嫔没事,现在还清醒了,那么等会儿被关在前院正门的那些人就会进来,到时要是看到他在这,真是难以解释清楚,所以柳吉趁着东哥循声望去时,转身跑到后院其中一面墙上,抬腿,踩着墙壁,飞跃起身,转瞬间便跳至房梁上,一个闪身,消失在夜色中,除了残留在东哥掌心上的暖意,无留下半点踪迹。
只是柳吉不知,东哥是故意做出被引开注意的模样好让他能趁机逃走的,在他身影彻底在自己眼角余光之后,立刻抬手,挥出一掌,浓郁的黑气直逼长廊另一端的一座偏殿耳房侧,将藏身在那,装神弄鬼的老蛊给狠狠打到自己面前。
“你扮娘们儿上瘾了是吧?学挺像的呀刚才。”东哥垂眸看着在自己脚下摔得四仰八叉,厚脸皮的喊着腰疼的老蛊,抬脚踩住他欲发力爬起来的后背,目光锐利,透着星星点点的寒芒,刺得人即便不与她面对面直视,也被扎得极其不自在,“我说过你要是再拿我姐姐开玩笑,我一定会杀了你!”
老蛊紧咬着下唇,有些不服气,“谁跟你开玩笑了,做法过后半时辰她就该醒了,现在正正好,之所以没人来喊,估计是人家压根儿就不想看到你,毕竟已经知道真相了,我又还未作出遗忘蛊来喂她,倒是你啊!刚才我挨了那个云春和那只死猫也很多下,不亚于你挨陆忙忙的那几下,回来还得损耗精气给你姐姐做法,累得半死不活的,你不知道关心关心也就算了,居然还有脸在这里谈情说爱,怎么?那是你新找的男宠啊?我说你怎么尽喜欢些白面小生啊?这是你的口味吗?”
“啊!”话音一落,右手背传来钻心的剧痛,便是让老蛊刚合上的嘴又再次张开来,而且是大张。
东哥享受着老蛊的痛呼声,踩着他手背的脚越发用力,蹲身,伸手,勾住他下巴,将因为疼痛过度,而变得有些扭曲的面孔抬起面向自己,似笑非笑,眸底确是实实在在的杀气毕露,“老蛊啊老蛊,祸是你闯的,由你来修补,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别说的我就好像欠了你什么似的,我不喜欢,而且我原本是要对你杀之而后快的,可就因为你做了你应该做的,补救,我勉强放了你,照道理来讲,是你要来感谢我,而不是我要给你磕头烧香,还有,柳吉我留着自有用处,不需要你在这里给我多嘴多舌,找吩咐跟踪盯紧随时报告给我就是了,其余的你看不见也听不着,明白了吗?”
“好好好,你瞎,喜欢被骗完再骗的恶趣味,我陪你一块儿死就是了。”老蛊嘴角夸张上扬,笑得开怀,不断重复那句意味深长的话,“我陪你一块儿死,一块儿死!”眸底一片的苦涩难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