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机的轰鸣声就像是成千上百万个人在声嘶力竭的呐喊一般,刺耳,特别吵,今晚,特别反常地在天津城附近郊区树林里出现了。
天津周围附近有战区却都离得不是很近,所以这种声儿在城里是很难听得见的,几个住在边城里的住户闻声皆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但其实,打开门,拉开窗,先是一脸惊恐的抬头在除了墨汁黑什么也没有,连星星月亮也没有又或者是因为早上又是下雨又是下冰雹的恶劣天气乌云把月亮给遮住了。
让人看不见任何东西的天上看来看去,许是以为有空袭之类的事要发生了,不过显而易见,不过就是一架飞机开过去了而已。
等了半天,还是啥事也没有,住户有的一声咒骂,有的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向屋内。
应该是跟站在屋子里不敢出来看的家人报个平安,反正不到两盏茶的功夫,就全都散了,一切恢复凌晨三点该有的平静。
吴延卿一只手领着个军绿色的足足有半个七尺大汉那么大块头的行李袋,另一只手抬起贴在额前,为双眼遮挡住一些因为身后战机转轮太猛了,卷起吹过来的风沙,同时张大嘴,朝身后大喊,道谢。
“言和,谢了,你自己回去的时候小心点,我先走了,改天一定请你搓顿好的!”
徐言和是吴延卿刚进部队那会儿子就认识的,其实那时候俩人还不算要好的,只不过是他们都在黄埔军校,一个是海军课尖子生,一个是空军课的优等生,都是班里的第一,老是被广播连名表扬,这才知道对方罢了。
进了部队俩人由于一个是在天上飞的,一个是在水里游的,这怎么过都是过不到一块儿去的,所以比在军校学习的时候甚至碰面的机会还要少。
不过有一天海军的食堂也不知道是哪个建筑工队那么胆大包天,居然敢对国家部队的建筑动豆腐渣工程的脑筋,刚建起,还没用超过三天,就塌了半边了。
幸好塌的时候不是饭点,就是苦了炊事班那帮大个子,不过他们的宿舍靠后,就被牵连到了一点点,没砸伤谁。
而且发现也及时,只不过经过这次教训,他们连长对建筑工队那是一个精挑细选,完了之后还天天捧着茶杯,拎张板凳,抱张报纸去亲自监督。
反正怎么着全弄好,也得个把月了,几十万的军人没地儿吃饭,只能让一部分人去陆军那儿,一部分就到空军那儿,蹭几顿,凑合凑合就完了。
其实也可以出去吃,不过那时候吴延卿还只是个军士长,当然只能听连长的,换到现在,就不用了。
反正吴延卿和徐言和结缘在他俩都爱吃食堂的桂花糕,而且是只有他俩吃,不过想来也是,海陆空部队里基本都是些大男人,女兵大部分都集中在卫生队和文艺团里,哪个男人爱吃甜的?
十个能有那么一个爱的,就不错了,他俩就是那罕见的“一”,而且又那么刚巧吴延卿待的那个团可就他一个被分到了空军食堂这边,你说要是这还不叫缘分,这还能叫啥?
男人不跟姑娘似的瞻前顾后,别别扭扭的,觉得对方爽快,也就对了眼了。
相处下来,即便偶尔有些矛盾,感情也还是越来越熟络,自然也就成了兄弟了。
加上俩人都是思想技术优秀的人,不出三年就一起晋升上了海军中将和空军少将。
当然其中连升六级的代价便是三年都徘徊在生死边缘,好几次差点没命,断过胳膊也断过腿。
风光背后,便是血淋淋的惨烈,这是部队里常有的事,所以也不必大惊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