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说过什么了?”徐言和仔细想想,刚才吴延卿和自己说了很多的话,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吴延卿这样没头没脑的是在问哪一句话。
无奈,吴延卿只好提醒,“就是我祖爷爷的事儿。”
这下徐言和总算是点头了,“我记得,当然记得,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了,只可惜我当时整个人就感觉昏昏沉沉的睡去了,未能切身体会到鬼上身,是个何种感觉。”
“我祖爷爷现在就在我后头,你介意我可能因为你看不见他所以在你眼里我只是在跟空气说话而已,你懂我的意思吧?”
“真的?”徐言和闻言,稍稍用力抬起了身体,朝着吴延卿背后看去,却除了昏暗的石壁还是石壁,并没有什么人站在那里,连个影子也没有。
但他相信吴延卿不会跟他说这样的谎话的,所以即便什么也没看见,还是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没事的,你去吧!”
“你去哪儿了?”吴延卿慢慢的把怀里的徐言和放在岩石地上,起身,转身走到吴知和跟前,抬头瞥了眼坐在左上角石缝上的肖茹惠和那个陌生男子,“他是谁?”
“你问我,我去问谁啊?”吴知和也顺着吴延卿的视线朝着肖茹惠身旁的男人看去,鼻子里闷着气儿,狠狠地哼了一声,目光最后落在了肖茹惠和男子交握的手上,“瞧瞧瞧瞧,我这老太婆已经老糊涂成这样了,以前总是把你认成是我也就算了,怎么说你也是我亲孙子,可是那个小子像我吗?他跟我比,不是差远了吗?小惠什么眼神儿啊?我来了这里这么久,她就抓着人家不放这么久,赶明儿我也趁着年轻才死,早知道要这样做孤魂野鬼的,我还不得挑个好看的年纪,死掉。”
吴延卿听着这浓浓的酸醋味儿,极力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摇头,“我说祖爷爷,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想着这个啊?快回答我的问题好不好?你到底去哪儿了刚才,我记得我们”
“被那些东西丢下来嘛!我记得,锦瑟那丫头说得不错,这上面有个出口,可以通到地面,不过嘛!有些太高了,爬,没有落脚点,我还可以,你们两个想上去就难了,我去城里把小惠带回来,她在那里自己待了好几个月了,我带着你和锦瑟下来这么久,她就自己一个在那里等我那么久,我可不能在让她一个人再这样等着我了,我答应过她的。”
吴知和早年的事情,多多少少这几年也和吴延卿说了不少,里头也有肖茹惠如今变成这副模样的原因,吴延卿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是对吴知和说的那个地方,倒是产生了些好奇心,且这心思显然有日益增长的趋势。
“我觉得我们现在当务之急不是要找怎么出去的办法。”吴延卿抬眼,仰着头,再次看向自己摔落的位置,若有所思,“我们不能丢下锦瑟不管,虽然这泼妇平日里是凶巴巴了点,可我吴延卿不是平白无故受人恩惠的,这几天我和徐言和吃她的,用她的,就出了点力气,除此之外再无报答,我可不想欠一个人情在这里,我们得去把锦瑟救回来。”
“你是不是疯了?!”吴知和先是怒吼一声,接着吼完之后,又觉得自己好像太过大声了,赶紧抬手,捂住了嘴。
也不知道刚才那些东西走远没有,要是知道他们都没死,还在这里,估计还会把他们再扔下来一遍。
吴延卿和他倒是无所谓,本来都是已死之身了,丢几次都是不痛不痒的,没多大感觉,徐言和可就吃不消了。
吴延卿眉头紧锁,“祖爷爷,您能不能有点担当?您可别忘了惠奶奶就是因为您当年的懦弱才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的,即便是死了,也是不得安生,其他的人也是如此,您再这样胆小如鼠,如何能解救他们?”
“那怎么能一样呢?”吴知和不以为然,摆了摆手,“小惠是我的女人,爱人,老伴儿,她自然是比任何人都要重要的,还有祠堂里的其他人,他们也都是我生前的兄弟姐妹儿,救他们,我当然是可以义不容辞,可是那个臭丫头,我凭什么要救她?你受她恩惠,我可没有,我不救,我要赶紧离开这里,然后想办法把楼里的东西拿到手,其余的,我是一概不理会的,你是我孙子,就跟我走,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尽想着泡妞儿?这要是让小茗知道,可不得了了!”
“您老就说吧!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退一万步讲,小茗一来不是那种小气家家的女人,二来更不会是那种听风就是雨完全没有主见的,我的感情问题,祖爷爷就别操心了,锦瑟必须得救,您要是不去,那您就把我丢下自己回去吧!不过有一点,徐言和您必须把他带回去,其他的,我没什么要求了。”
“不可能!”吴知和甩手,打断了吴延卿的话,“你是我孙子,我不可能让你留在这里。”
“那就救锦瑟。”。
吴延卿唇角微扬,勾起一抹得意,他就是总能一下子抓住吴知和的弱点,是啊!吴家的香火在吴知和带领下如今是岌岌可危了,若是自己也没了影儿,那他真的没脸儿去面对长春祠堂内那几位列祖列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