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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
“来,你们多吃点,好不容易我们这个大家庭又重聚,可惜钟仁爸妈还在歧照,要不然筷子就不多不少了!”林雨江爸爸俨然一家之主的模样,几个桌来回跑不停为我们这些晚辈夹菜。(‘歧照’是引用的杜撰地名,看过安妮宝贝的《春宴》应该都知道。)
这样说这倒也正常,林叔叔是语文老师,是我们这个“家庭”少有的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几家人都很敬重他,向来以他为重。并且我们几个孩纸小时候没少受过他的管教……
“谢谢林叔”我们对于林叔的温情关怀纷纷道谢。
我瞥见旁边桌的世勋正襟危坐,拘谨地端着饭。
本来他回来是想先找个宾馆住几天的,但在我的竭力怂恿下还是同意了来我们这儿。也是有很久没见了,与大人们生疏起来倒也正常。
“勋啊,别客气,来这儿就跟回了家一样!我们都是一家人!”林叔也注意到世勋的小心翼翼,和善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勋长大了还会害羞呢”
“噫…爸,瞧你一口一个勋叫得跟亲儿子似的哈哈……”林雨江在一旁撇着嘴掺和。
“嘁,本来就是我儿子,对不对啊勋?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哈哈哈!”林叔的逗趣引得大家笑成一片。
一室韶光。在这其中我有些恍惚。
大概,这就是生活。温馨,快乐,美满。
这样的笑声如同神音般美妙,虽谈不上震撼灵魂,但足以把名为幸福的口袋填充得鼓鼓的,以便好好珍藏起来给后来日渐艰辛的自己当慰藉。
我想,这便是我的幸福。大家都在一起,好好的,就是幸福。
……
下午,我们一伙撇开大人,兴高采烈地跑去逛路桥集市。
刚巧,过几天就是我们寂城本土的节日祭江大会。路桥的店家们都摆出了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石头。
那些石头都来自寂城西边的伊锡山,寂江的源头。每年秋收时节,寂城会以伊锡山上的石头做为祭品来祭奠我们这片土地上的人民赖以生存的“母亲河”,人们也把心愿加诸于石头,向传说中住在江里的神请命。当然,这都是世世代代在寂城繁衍生息的广大劳动人民们向往幸福美好生活的寄托。
挑挑拣拣,最终我选择了一块纯黑的卵石。
纯黑寓意忠诚耿直,卵形寓意风调雨顺。卖石头的老者这样告诉我。我下意识地就选择了这块不太起眼的石头。
路桥集市确实很热闹。人群攒动,我拉着安无恙在人群里挤来挤去,把剩下几个落在后面。
即使我们现在是根正苗红好青年[do],当面对地摊上的那些充满乡土气息的小玩意儿时,所有的矜持与自持顷刻间还是荡然无存了。
所以逛了大半个下午,我们收获也不小。走到了集市的尽头,也就是路桥的中央。我和安安靠在栏杆边,等待后面还没跟上来的那几个大老磨叽。
脚下就是滚滚寂江,江上还有少数船只顺着水流缓缓向东航行。
此刻,斜阳低垂,远山被镀了一圈金边。霞光徐徐沉入水底,似日影飞去。水面覆着一件暖色的衣,柔和而富有活力。
这大概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夕阳了。
伊锡山是恒久屹立的老人,黛裳裹体,吞吐江河,胸怀中蓄着百川。而山顶那个广场一般的瞭望平台,现在远远望去就是一个小不点。
小时候我可是那个瞭望台的常客。
“嗨!安安老白!看看我们带了什么!”突如其来的喊声打断了我的一番情思。
转头看去,原来是金钟仁。他大老远地就举着东西朝我们跑来。
“艾玛风一样的男纸……”臭安安指着金钟仁眼睛一瞪。
我定睛一看仁妹手里的东西……ord妈。。是糖葫芦。。
(第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