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子上,白狐花魁摆好姿势,犹如舞女临天,伴随着鼓乐声点一声声加强,催急,她的舞姿也越来越快。
曼妙至极的身姿,以及让人想入非非的面具下真面目,为她带来无数观众。
而在她跳舞之间,下方观众却是静谧无声,一副尊重舞者的模样,一副完全沉浸在舞蹈中的痴迷之态。
她的人美,舞姿也美,在舞蹈行至一半,歌声也美。
人群微微攒动,似乎被她的歌喉震惊了,同时也越发激动。
宋落落看得、听得十分享受,只是当目光不时落在对方犹如街舞似的快速舞姿上时,心头不由微微一哂,继而在心底轻轻一笑。
她没有在意这抹熟悉感,耳边听着熟悉的歌声时,自然也不会流露出任何情绪。
白狐花魁一曲舞毕,歌声渐歇,最后摆的姿势靠近前台,一双眼睛牢牢地盯住了崆峒,随后又似有若无地瞥了宋落落一眼。
白狐面具只露出她一双清越细长的眼睛,瞧不起脸上其它细微表情,只能从那双眼睛中解读出某种讯息。
崆峒当即皱了皱眉,将抓住宋落落的手改为揽住她的腰,忽的站起身来:“落落,我们走。”
白狐花魁未语还休,瞧着崆峒时,眼睛里泛着光。
宋落落几乎是贴着崆峒的胸膛站起身来,只是却未如崆峒所想的那样仍旧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而是冲失落垂下眼眸的白狐花魁略一挥手:“再见啦。”
她容颜妖媚,只是因为心正气正,气质上才不显得那么妖媚,可这一笑,就像是打破一层镜面,透出慵懒、娇媚种种与正道完全相反的色彩。
十足的一个反派角色。
白狐花魁悠然抬起眼睫,眸光中满是不喜。
离开人群,崆峒死死抱住宋落落,一直紧紧抿着唇不语,他的脸上布满风雨欲来的压抑感。等到宋落落小小地拍了拍他的胸口,这才吐出一口气。
“怎么哪儿都有这样的人?”说话间狠狠拧着眉头,表情十分不快。
宋落落耸耸肩,大约是因为崆峒在她的识海中待过的缘故,还有还人形天书也有过沟通,他知晓世界上有:女主角、女配角、男主角、男配角这样的东西。
也是因为这样,他特别厌恶天道。
现如今,白狐花魁盯上了他的脸,一副将他视作男主角的模样,却是惹恼了崆峒。
“安心。我不会让她抢走你的!”宋落落语气肯定,宣誓一般向空中举手。
崆峒气了又笑:“说的什么话,我是能被随随便便抢走的人?”
宋落落偏了偏头,认认真真想了想,这才回答:“那也得防备一下外面的妖艳贱货。”
“说起妖艳,你才是吧?”
崆峒至今可还记得当初认识宋落落,她的长相如何被人误会。
宋落落撅了撅嘴,鼻子里发出几声哼哼,故作不开心地扭开头。
崆峒被她的小女儿姿态弄的心头火热,忍不住牵了手,亲亲嘴角,又亲亲眼睛,好一会儿才哄的后者眉开眼笑。这下自己心头的阴霾也尽数散去。
等到他回过神来,想到宋落落的目的,心头又是暖又是甜。
两人虽被白狐花魁扫了兴致,对夜晚逛逛灯火通明的街道却无抵触,更何况两人许久没这么静地待在一起,巴不得无事可做,哪怕是携手散步也开开心心,舒舒服服的不得了。
直至深夜,他们才携手回到颜府。
是夜。
颜府大门外,一个白衣青年驻足停留,抬起头望向门额时,神情平和又安宁。
“臻仙君,咱们就这样尾随,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