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就像一朵娇艳盛开的尸香魔芋,散发着勾魂夺魄的诱人馨香,吸引每一个牺牲者前赴后继的甘愿抛头颅洒热血,跌跌撞撞的踩着别人的肩膀和脑袋攀爬险峰,筋疲力竭的透支生命,在向上的路途上,没有骨肉亲情也没有怜悯同情这些人类最朴素的情感,只有虚情假意的人前亲热和阴险毒辣的背后补刀。www.tsxsw.com阴谋就在你来我往的争斗中脱胎换骨应运而生,它吸收着所有不美好的阴暗滋养自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的成长绽放,最后变成难以忽视的硕大毒瘤,占据了蓬勃跃动的心脏,磨牙吮血的贪婪注视着献祭的生命,越多越欲求不满,渴望新的鲜血。</p>
现在的我正忙着清理寄生在自己身上的毒瘤,能看到它,却除不掉。它不是自然生长的,而是通过别人刻意的传染在我的骨肉里生根发芽,或者说,我本来就有它赖以生存的条件和温床,再换言之,谁不喜欢成正比的投入产出,慢慢接近曾经自己难以企及的高度,接受万人顶礼膜拜的感觉。</p>
“您着魔了,我的大人,这样不好。”莱昂纳多在莱万男爵离开之后对我说,声调平缓却振聋发聩,在空荡荡的大厅里造成立体环绕的回响,不断敲击着毒瘤往大脑皮层深处扎去的触手,“不要轻易就被别人的思想所摆布,我们都是棋子,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命运,不要幻想着和这些大人物做什么等价的交易,他们永远不会在乎一兵一卒的得失,也不会对棋子许下承诺。”</p>
“可是筹码足够诱人,如果成功的话,奈梅亨将一跃成为堪与五大公国相提并论的新兴力量,我很难放弃这样的机会,这不也正是你所追求的结果吗?”我明白莱昂纳多的担心,自古以来棋子被牺牲是无可奈何的宿命,我们只能在夹缝中求得生存,谁叫奈梅亨现在并不是举足轻重的决定力量,在没有足够的发言权之前,只能默默接受上位者设定好的角色,随时做好被抛弃的准备。</p>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吗?不要轻易做出决定。”莱昂纳多走到我的面前来,露出自己那张写满岁月沧桑的脸孔,提醒着我他在漫长的人生征途上铭记的坎坷,就好像妈妈训斥孩子时总会说她吃的盐比他吃得饭都多,只要这样,我便只能默默无言的接受老人家过来人的教训,“不是还有一个教皇的特使没有见过吗,您怎么知道教皇霓下的条件会不比皇帝陛下更加优厚?即使是曾经的仇人,也有握手言欢的可能,只要最终的结果于自己有利,未必不能冰释前嫌。”</p>
晚上的宴会我特意将皇帝和教皇特使的随从分开落座,避免双方酒过三巡控制不住自己,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冲突。厨房在旺财的安排之下得体的进行了招待,他现在处理这些琐事已经游刃有余,一道又一道目不暇接的新鲜菜式让这群在路上颠簸多日的旅行者卸下满身的疲惫,畅快淋漓的一面欣赏着小丑的滑稽表演,一面大快朵颐尽享口腹之欢,感受着奈梅亨如火的好客与热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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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丰盛的晚宴,即使在意大利贵族的餐桌上也从来么见到过被烹饪的如此美味的菜肴,食材种类的丰富也是绝无仅有的。”莱万男爵用匕首扎起餐盘中被炒得烂熟的宫保鸡丁——当然,这是我的杰作,中西合璧鼓捣出的玩意,自己尝起来不过尔尔,却被没见过世面的其他人视为美味佳肴——回味无穷的咂么着,“真的很难相信鸡肉可以被制作的口感这么细嫩,比传统翻过来覆过去的烘烤油炸强太多。”</p>
奥多西斯主教优雅的品着杯子里的红酒,欣赏起盛酒的容器,那是一件细腻的琉璃杯子,红色的酒浆翻腾在杯壁上,经过昏黄的蜡烛一照,便立刻有了玛瑙般柔滑的质感,让人舍不得啜饮,他接过莱万男爵的话茬继续说:“这种琉璃的杯子即使在意大利也价值不菲,大部分是埃及的舶来品,被转运到奈梅亨肯定价格上又翻了两翻,伯爵大人果然财大气粗,很早就听说您的领地繁荣富庶,今日一见所言非虚。”</p>
我得意的点点头,嘴上却谦虚的回答:“哪里哪里,不过是些过时的假货,值不了几个钱。这都是商人们远道贩运过来的,现在的奈梅亨已经成为重要的中转基地,连接德意志内地和低地国家,正在兴建的大面积储物货仓将锦上添花,相信过不了多久,会有更多的商人慕名而来,我这是在利用他们手中的闲钱发展自己,也算是变相的帮助这群不事劳作的吸血鬼向上帝忏悔,主教大人请放心,献给教廷的什一税绝对一个子都不会少。”我笑眯眯的解释着,生怕这些贪婪成性的大人物动了什么歪心眼,索性将自己挣钱的方式和盘托出,省得他们胡乱摊派。</p>
“呵呵。”奥多西斯主教笑了,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莱万男爵则低头忙着搞定餐盘里所剩不多的宫保鸡丁,也不知道听没听懂话中有话的深意。</p>
“正是有鉴于您的虔诚,教皇霓下才一直考虑在奈梅亨设立一个主教区,甚至可能会将乌德勒支的主教区兼并过来,加强管理力度,当然,最终任命的那个人选一定要征得您的谅解与支持。那些桀骜不驯的低地人不仅仅反抗帝国的统治,就连上帝的荣光也一并拒绝,主教区几次发起在民间为装饰教堂的募捐都收效甚微,他们宁肯让基督像在年久失修的教堂里斑驳腐朽,也不愿意拿出带来原罪的财物为主祈福。”奥多西斯主教痛心疾首的对我说,那样子像极了镜头前悲天悯人的红会发言人,欺负谁不了解乌德勒支的实际情况呢,光是主教大人的地产就超过了弗里斯兰伯爵的所有采邑,而教堂每年聚敛的财富更是足够将乌德勒支的大街小巷换成亮瞎人眼的金砖!还跟这装孙子哭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扮清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