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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后面出现了敌人的主力,没错,至少从我的角度看,遮天蔽日的新月旗似乎一直排到了地平线的尽头,光是旗杆就远远超过奈梅亨和士瓦本军队的总和,数不清的萨拉森人紧挨着站在一起,沉闷的杀气压抑的人喘不上气来。从山坡上的橄榄林到异教徒方阵之间的土地上,横七竖八的堆叠着马札尔骑兵的尸体,羽箭插在泥土里,成了装点死亡的饰品,涩涩的立在风中,他们应该在树林里遇到袭击,发现自己陷入了圈套,本想从坡度较缓的山背面纵马逃脱,却没想迎头撞上敌人的主力,成了掉进牢笼的小白兔,遭到残忍的虐杀。在山脚下的空地上,上百名全身细密鱼鳞甲包裹的萨拉森骑士正兜着圈子戏弄被围在中间的几个马札尔人,冷不丁的冲上去就是一刀,还都不砍在致命的部位,慢悠悠的消耗对方的体力,眼看着他们流尽最后一滴血来满足自己内心变态的杀戮**。</p>
这么多的异教徒聚集在一起,竟然没有扬起一点灰尘,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几天来派出的斥候都选择性的忽视了眼皮底下风平浪静的橄榄林,让我们浑然不觉危险的悄悄降临,敌人就像是一个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表情呆滞的看着骑士们杀人取乐,不用说,这一定就是萨拉森人的正规部队了。</p>
对方显然发现了我们,但一切尽在掌握的胸有成竹让他们并没有惊慌,事实上如果换作是我,也不至于被这点还不够塞牙缝的骑兵吓破了胆,萨拉森骑士手起刀落结束了猫和老鼠的游戏,拎着弯刀对突然出现的敌人指指点点,就像屠夫们在讨论杀猪时应该先从哪里下手。电光石火之间,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猛踢马肚子大吼:“快跑!”战马吃痛的人立而起,差点将我掀翻下去,掉头没命的撒开四蹄冲了出去。</p>
颠簸中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仿佛老式电视机里没信号时飘着的黑白雪花,物化不出任何能提醒方位的标志,疾风从耳边扫过,刀子般割着皮肉,火辣辣的像是流了血似的疼,但此刻的我除了逃命的念头之外早就丧失了其他感觉,肚子里翻滚着隔夜的食物,不自觉的顺着嘴角往外淌,随手解下可能造成脑震荡的头盔,丢掉长剑钉头锤之类负重过多的武器,我伏在马背上,好不容易第一个绕出了山脚!</p>
乖乖!我用大脑极速过滤了许多词汇,发现它们都无法明确表达此刻自己心肌梗塞的状态,不得不换了个简单的赞叹语。战马依旧玩命的奔驰,从它舌头甩着白色口水的样子分析,估计跑惊了,一旦停下来必死无疑,颠簸中刚刚模糊的焦距重新对准,面前出现的场景比身后的追兵更让我震撼——确切的说,是心情跌进谷底,上吊自杀的心思都有了,想到伤心处跑着跑着就泪奔了。</p>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就在我率军转到山背后功夫,皇帝陛下又派出了两支人数可观的步兵方阵,从他们的装备和旗帜看,应该都属于巴伐利亚的战斗序列,使得在山坡这面的战场上,德意志的士兵数量取得压倒性的优势;更何况通过公牛他们的奋力厮杀,奈梅亨在付出极大伤亡的情况下已经站稳了脚跟并展开局部反击,想必皇帝陛下有点不耐烦,要尽快结束这边冗长的拉锯战,将注意力重新投入到攻城上,巨大的楼车和投石机业已装配完毕,投下令人恐怖的影子,被士兵推着往城墙缓慢移动。</p>
以上这些统统不是现实,是我根据此刻眼前硝烟四起的狼藉战场得出的推测——巴伐利亚士兵有相当一部分加入了山坡上的战斗,并且追着敌人屁股佯攻,极大的缓解了公牛他们的压力;但落在后面的士兵发现了大本营的异常,一下子进退两难的站在那里无所适从,仿佛被前狼后虎堵在独木桥上,士气濒临崩溃的边缘;推着攻城器械前进的士兵也被吓破了胆,抱着头四散奔逃,指挥官骑着马,比他们跑得更快——德意志营地的后面沙暴似的泛起漫天黄尘,铺天盖地的萨拉森骑士像他们的祖先一样从云山雾罩中露出杀气峥嵘的面孔,所有人都骑着神骏的高头大马,挥舞着大马士革精钢打造的嗜血弯刀,紧致细密的鱼鳞甲保护住每一处可能受伤的地方,每个骑士都打着不同颜色的新月旗,象征着自己出身的家族和部落;同他们并肩作战的还有驾驭着骆驼的黑人奴隶兵,他们黝黑的肌肤罩在白色的长袍底下,平添了一分诡异,光是造型就足够没见过世面的胆小鬼吓得尿裤子了——事实也正是如此,意大利的仆从军首先崩溃,慌不择路的逃命;大部分骑士还没来得及拿起长矛,没头苍蝇一样带着同样惊慌的侍从寻找自己的封君;步兵们失去了指挥官,要么跪在地上祈祷上帝显灵,要么丢掉武器跟着意大利人一起逃跑,要么三三俩俩的追着策马而过的骑士老爷求得保护。总而言之,在敌人骑士接近营地的时候,只有萨克森和法兰克尼亚松松散散的组成方阵,前排的士兵竖起长矛,徒劳的闭上眼睛等死。</p>
“诺曼底人呢?”我望着他们人去屋空的营地,气得破口大骂,“你们这群混蛋去哪里啦,害苦老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