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出这种变相的‘三段击’了,三支队伍互相掩护交替攻击,最大限度分散防守方的火力……”我喋喋的念叨着,目视队列不整的叛军踉跄迈入尸体横陈的战场,兴奋的巴塞尔投索兵紧绷索套,等待反击的时刻,“别管谁的进攻序列在前,给我瞄准一点狠狠地打,只要一支被打残,剩下两个也蹦跶不出大天去!”</p>
催促进攻的号角从阿杜因的阵地响起,混在队伍里负责指挥的军官将手中的武器高举过头,得到信号的士兵们加快了行走的速度,由小跑慢慢变成狂奔,“野猪头”的阵型马上散乱无章。</p>
“放近了打,都稳住!”我用剑背敲着一个忍不住要射击的投索兵,厉声约束面容渐趋凝重的战士们。千军万马扑面而来,不是谁都可以控制住情绪淡定如初的,自己表面上指点江山的气定神闲,其实腿肚子早抽得转筋了,借着几近破声的嘶吼和色厉内荏的打人来释放快要爆表的压力。</p>
敌人已经迈过尸体最密集的区域,这说明他们绝对处于城墙上远程火力的覆盖范围之内,众人全都急切的扭头望着我,毕竟随着双方之间距离的一步步缩短,胜负易手的可能性也变得难以预测。</p>
外人都看不到我攥着的手心里水洗似的冷汗,紧咬的后槽牙支撑行将崩溃的神经:“再等等,再等等……”只有通过近距离的突然射击才能将投索和弓箭的威力发挥到最大,尽可能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p>
打头的敌兵是个扛着长矛的高个子,从他装备的整齐铠甲看,应该是个有身份的贵族或者在野骑士,但钱袋子的囊中羞涩又让他买不起骑乘的战马,不得不自降身段的加入伪王的叛军,同一群市民、佃户出身的“战友”拥挤着步行作战。狂奔的颠簸让他的脸颊显得红彤彤的,沉重的铠甲摞在瘦削的身体上反倒不像保护的防具,更类似一架束缚住手脚的刑枷,加重了他奔跑的负担。</p>
“放!”我盯着他绯红的脸颊和偷窥下随风飘扬的缕缕黑发,果断下达了射击的命令,早就等得不耐烦的战士们犹如冲破堤坝的滔天洪流,瞬间喷涌着一泻千里!骑士的羽箭第一批射出,它们不需要太多的准备时间便脱弦而至,迎面撞上鲜活的血肉之躯,顷刻造成大面积的伤亡。</p>
憋足了劲的投索兵也不甘落后,他们虎虎生风的摇着索绳,眯眼瞄准中箭栽倒者背后不知所措的敌人,密如雨下的打了个结实,让侥幸躲过羽箭攻击的敌人无所遁形,顿时哀嚎遍起抱头鼠窜。</p>
“我的骑士呢!”疾射风头强劲,正是骑兵出击的最佳时机,我扯着嗓子冲罗洛大吼,后者用同样沙哑的声音吼回来:“准备就绪,只待您一声令下了大人!”话音刚落,像是在回答我,埋伏多时的罗泽领着骑士们从藏身的地方一拥而起,追着敌人的屁股狠命乱揍,使得左中右三个方阵无法相互救援,情况登时变得愈发混乱,自顾不暇的叛军组织不起有效的反扑,进攻陷入困顿。</p>
“就是现在!”我指挥士兵转动控制木栅门升降的绞盘,削尖的栅栏在地上刻出几道深沟,被缰绳束缚着按捺不住的战马感觉笼头一松,猛地尥开四蹄飞驰而逝,百十名顶盔掼甲的骑士汇成滚滚钢流,咆哮着倾斜进首尾不能相顾的敌阵中,如入无人之境般楔开可怕的口子,那破碎的边缘飘扬流淌的,不是鲜血和皮肉,而是残肢断臂首级肌肠,场面令人惨不忍睹……</p>
近千人搏击的战场搅成一锅烂粥,顺风顺水冲杀的骑士很快迷失于敌群,原本乘势突击的他们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前后左右的战友不见踪影,狰狞的叛军士兵纷纷围上连刺带拽,活生生把双拳难敌四手的的骑士从马背上拖下来,各种兵器不由分说照着面门便招呼,直捶得血肉迷糊难辨。</p>
罗洛紧盯着我的脸捕捉决策前细微的表情变化,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默默承受着骑士不断倒下的事实,放弃继续投入兵力扭转颓势的做法:“吹号角收兵,把巴塞尔人派出去接应撤退的骑士……”</p>
(对于这段时间的断更深感抱歉,也对每位忠心读者的守候表示感激,话说我也三个礼拜没有回家了——找什么借口!!最近真的特别忙……从今天开始,更新基本上恢复正常,请继续关注奈梅亨的霸业吧!)(未完待续。。)(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