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荣幸,朋友。”我仰脖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同这些性格豪爽的异教徒交往,彼此做了朋友几乎标志着你获得对方的认可和他所有的人脉资源,今后将行事方便畅通无阻,我能不心里偷着乐吗?</p>
“放心,你将平安抵达热那亚,我的朋友。”犹太商人的笑容愈发温暖,这里面满含信任和赞赏,我甚至痴痴地寻思,与一位腰缠万贯的绅士平辈相交,那自己岂不也成了高贵儒雅之人?</p>
酒逢知己,千杯不倒;话不投机,半句嫌多。接下来的旅程,我和巴鲁赫天南海北的畅所欲言,虽然学问上远不如他,好在我多了千年的知识累积,谈吐见地往往系出旁门却鞭辟入里,很是令对方啧啧称奇、刮目相看,几番你来我往,情谊愈深,渐渐心神相通,成了忘年之交。</p>
车轮骨碌碌的滚滚向前,窗外月朗星稀,皎洁的银芒款款而落,装点着雅致安静的异国三更。借着马车的颠簸摇摆和酒至微醺的恰到好处,巴鲁赫早已沉入梦乡,和衣卧在窈窕侍女的大腿上,发出轻不可闻的鼾声,临睡前我礼貌的拒绝了侍寝的美女,独自一人裹着昂贵的棉纱薄被蜷成一团,辗转反侧的难以入眠。每到夜深人静,我无数次挣扎着从瑟琳娜烧焦的尸体和小马丁绝望的啼哭中惊醒,冰凉的泪水沾湿衣襟,心痛到无以复加,对啊,无家可归,前路何方?</p>
其实我心底始终存有一丝怀疑,没错,怀疑,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和巴鲁赫聊得越深,这种感觉就越强烈——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中年大叔,他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不仅仅是个追逐利益的商人那么简单!</p>
“嘶——”马匹的惊叫如锋利的匕首般穿透长夜的寂静,随即传来羽箭纷纷的轰鸣,商队的护卫吆喝着组织反击,巴鲁赫在侍女的尖叫中醒过来,与此同时马车大门被人从外推开,木沙尔背面盾牌罩住身子,气喘吁吁地冲自己主子汇报情况:“老爷,我们遭到伏击,敌人数量不明!”</p>
“莫慌。”犹太商人镇定坐起,还好整以暇的整理下衣冠,“科尔多瓦的武士对付一帮盗匪绝对绰绰有余,咱们千万别自乱阵脚。”他一把扯掉碍事的长袍,露出里面穿着的细密精甲(果然不简单!),“木沙尔,取我的弓来!”说完,他的目光落在抱头撅腚恨不得躲进板缝的我身上,突然扑哧一声笑开,“法兰克朋友,你何故如此慌张?怎么,对我的武士没有信心吗?”</p>
“珍惜生命的人都敬畏死亡,阴阳异轸,岂有不怕之理?”我尽量让声音保持镇定,随口搪塞两句胡编乱造的瞎话。</p>
“哈哈,敢说敢做真丈夫,远非那些沽名钓誉色厉内荏的宵小可比。”巴鲁赫边笑边满意的点头,这时正好木沙尔的弓箭送到,他一把抓过,潇洒的蹬着车窗,羽箭转瞬瞄准上弦,“来来,试看我射术如何!”</p>
“啊!”黑暗中的盗匪应声倒地,杀戮的快感更刺激生死裁决者兴奋异常,手上加快了速度,“嗖、嗖嗖!”巴鲁赫弦响箭至、弹无虚发,一壶箭眨眼见底,他得意的昂着头,嘴角一扯,像在挑衅的质问:“怎样?”</p>
(昨天秋季电路检修,从早七点到晚六点停电整天,晚上又同好友小酌,耽误更新,该死该死!)(未完待续。。)(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