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我天天来帮你吃,我胃口很好,丢不了多少的。”
他说他来帮她吃?还是天天?也就是说这家伙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是想全月蹭吃蹭住?接下来呢,还会有什么过份的举动?
刘悦再也不能淡定的保持优美的站姿,冲到他面前,恶狠狠的吼道:“冷泽扬,你趁早把你的想法给我消灭掉。我答应帮你踹掉你不想娶的女人,可没有答应让你到我家随意吃住。抱起你的那些‘诚意’给我滚蛋。以后按合约严格执行,不是上班时间,少在我眼前晃悠。”
他仍是慢条斯里的说:“别发火,我只是想让你娘俩吃得丰富一点儿,别老是两菜一汤的凑合。”
一大一小两人每顿两菜一汤还是凑合?刘悦很想给冷泽扬讲讲埃塞俄比亚的难民生活。但她已经断定这家伙不是个缺钱的主,说不定是含着金匙出生的,跟这种人讲什么都是白废口舌。还是从他嘴里撬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才是正题。
冷泽扬承认了他有点儿钱,但说那钱是父母留给他的遗产,不多,他要用在刀刃上;问他认为的刀刃是什么,他说要遇到才知道;问他开得最多的敞蓬跑车和偶尔开的其他名车是不是他的,他说是的,因为喜欢,舍弃不了,只好对她说借的别人的;问他父母是谁,生前是干什么的,他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刘悦也不好再问,但对他的话的可信度打了个很大的折扣。
短暂的沉默之后,刘悦提出要去他住的地方看,她认为,他住的地方不会是他朋友的,那是他的窝,他再会算计雨夜留宿的借口,也不会算到从不过问他私生活的她会去突然袭击他的老巢,他不会有事先准备,应该可以发现蛛丝马迹的。然后再去见她不待见的也许是他杜撰出来的米虫朋友。
冷泽扬也确实没有想到她会有些要求,微微一怔之后告诉她说家里有女人,她去不方便。
刘悦才不信呢!
真要是有女人长住他家,他还用忍气吞声的给她打工吗?
在她的一声冷哼之后,他反应过来,那个理由确实没有禁过大脑,不得不再一次怀疑这几个月的书呆子言行造成的是深远影响。
骗不过,那就让她去吧,没准还有好处呢!
刘斐早上醒来,看到他老爸老妈都在,兴奋得也不赖床了,爬起来炫耀的自己穿衣服、刷牙洗脸,就连每天他妈给他辫的后脑勺那一缕半尺长的小辫,也有模有样的自个儿给鬏上了细皮圈,之后还小大人般拿过他妈手里的牛奶』盒,分别在三个杯子倒满牛奶』,再拿个小凳子垫脚下打开了微波炉的门。
刘悦看在眼里、笑在脸上、涩在心里。
这种感受以前也有过,但从未如今天这样的强烈。她不禁质问自己,把他带到这个人世间是不是做错了?现在是给他找了个挂名爸爸来弥补父爱,但真相,总会在某一天出现,那时,他的脸上还会不会有今天的笑容?
“喂,刘悦,你怎么了,儿子把牛奶』都端到你嘴边了。”
冷泽扬的提醒,刘悦才反应过来,迎上儿子的笑脸,一把抱住他,哭了。牛奶』撒了一地,杯子也碎了。吓得刘斐不明所以的连声道歉。
“乖儿子,你没有错,是妈妈太高兴了,我的斐儿长大了,会给妈妈做早餐了。”
“哦,原来老妈是高兴得哭了啊!”小家伙松了口气,拉过冷泽扬的手来抹她的眼泪,嘴里还说着:“老爸,老妈很爱哭的哦,你得习惯。”
他的手在触到她的那一刻立即缩了回去,还伴了一声“啊”。
可怜他的手在小家伙超低的准确率下,本该落在脸上,却直接送到了她的嘴边。到嘴的肉岂有放走的道理?当然一口咬下了。
“喂,你属狗的啊?”冷泽扬一边甩着疼痛的手,一边压抑着想发的怒气,只是温柔的吼。
不待刘悦开口中,她儿子又说了一句“老妈最喜欢咬人了,老爸,你得习惯。”
“什么都是你老妈最喜欢的。臭儿子,别污蔑你老妈。”然后又扭过头对冷泽扬没好气的说:“我咬你,证明你还是人,你就知足吧!”
这是什么理论?咬了人家,还要人家反过来谢她不成?
冷泽扬深深的体会到这世上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而刘悦正是女子和小人的混合体。他不知利用她替他挡婚,是幸还是不幸。
像平常一样牵着刘斐的小手出门,像平常一样跟遇到的邻居打招呼,斐儿却是异常的活跃,只要小手是塞在两的人手里,就把脚跷起来,身体离地,让两人吊着他走。还不时把头扭向这边大声喊声老妈,扭向那边大声喊声老爸。
这一副画面在谁看来,都是温馨美满的三口之家。
这不,恭喜、替他们开心的、教导的话都来了。
“小斐儿的爸爸,终于修成正果了,恭喜啊!”
“小斐儿,爸爸妈妈在一起了,是不是很高兴呀?”
“刘悦啊,别再把老公赶走了,这家啊,还是得有个男人才行。”
……
刘悦是听得张口结舌,那两假父子乐呵呵的应着。她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又被他说成是她的娇嗔,当着儿子和外人的面,亲热的揽住她的肩,对祝福他们的人致谢。
她是有悔难言,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就是天下刀子,也不能让他在家留宿。
把刘斐送到幼儿园后,刘悦的脸立即沉了下来,又碍于有儿子同学的家长看着,仍不好大张声势的开骂,专挑因昨晚下雨而积水的坑去用力的踩,不惜让自己沾上泥浆,也要让他变得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