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那是你家吗?那不过是我为了帮你,倒贴的道具。”
这话说得没错,那确实是道具,但那是她倒贴吗?
冷泽扬觉得自己冤死了。为了演戏逼』真,谁住进谁家的问题在他对刘斐进行了诱惑』行贿,后由刘斐扮可怜对刘悦软磨硬泡,再由他装孙子说好话,终于以入住刘悦家收场。
刘悦对他的入住设定了时间和范围,还有包括做家务在内的大堆附加条件,没有的是这房屋的钥匙和原定工作时间的超时加班费。
刘悦说是忍痛让他成为儿子嫌弃的公主房的临时主人,可那跟一个大男人太不相配,尤其是那只有一米五长的床,让他一米八的个头怎么蜷啊?还有精致小巧的书桌、椅子,他连碰一下都有罪恶感。
无奈之下,自掏腰包,还跟刘悦说尽了好话,才等到她点头答应他把公主房改头换面。
伴随睡觉舒适度提高的,是他的郁闷度。现在还要受着她的谩骂,低声下气的陪着笑脸。太没天理了!
冷泽扬抬起了想掐死她的手,被电话铃声拉了回来。
与电话那边的对话时而惊讶、时而不屑、时而气愤、时而苦笑,言语也有些闪躲。
当他挂了电话,之前对她的怒容瞬间不见,脸上堆起了温柔的笑容,还把手揽到她的腰间,温软的道歉:“刘悦,对不起,我不该向你发脾气,我向你认错,以后再也不会了。”
手被拍开,迎上她狐疑的眼神,又不太自然的笑了笑,轻声解释着:“吵架伤感情,我不希望我们互惠互利的合作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哦……”她恍然大悟,应该是他的煞星快到了。不留情面的揭穿:“电话的作用吧?是不是逼』婚的到了?需要我发挥作用了?”
他讪笑着点点头,附耳对她一连串的赞扬。
明知口是心非,倒也有那么点儿受用。刘悦的脸色』有所缓和,指指幼儿园刚开的大门,戳戳他的胸口,摆了摆手,独自走过去、剩下他一人独倚车旁,忍气吞身的安慰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离逼』婚女人出现的日越近,冷泽扬对他母子俩越好。
家里添了很多在刘悦看来奢侈浪费的东西,他也明确表态,只要进到这屋里的任何东西,所有权一律归她。他不是东西,自动剔除。
粗略算了一下,就算在将来的十年里,按月薪四千给他支付,也可以白挣一免费劳工。刘悦非常庆幸坚持不入住他的大房子是百分之百的明智。
人嘛,都是相互的。冷泽扬对他们好,她也不能再过分的针对他,主动提出以后家务活一起做,再不欺压剥削他一个人了。
其实,他非常愿意接受欺压。因为一起做,他反而要做的家务多了。这段时间,该他做的家务他可是从来有没做一件完整的,全是打发走刘悦或趁她到工作间闭关工作时,他让训练有素的人来无声做的,只是偶尔在她面前做做样子,仅限于做样子。现在一起做,那哪还能投机?
难道是她发现了,故意明示好心、暗里折磨?
拒绝她的好意吧!可哪有主动要求当佣人的?他找不到推脱的借口,还得摆出感激涕零的模样来掩饰心中的悲愤。
继续忍吧!这样的苦难日子不会太长。冷泽扬第一次期盼那女人早点儿到来。
这算不算是意念之功呢?冷泽扬期盼后没几天,天都还没有亮,那女人就打电话来告诉他,她正在转机,让他三个小时后去机场接她。
他自是不会去接,他只是疑问着,她不是还有几天才刑满释放吗?然后回来,再怎么也得半个月,怎么提前出来了呢?难道是为了入狱前就要核实的事让她在狱里表现突出,减刑了?多半是的。
冷泽扬骂自己太疏忽了,没有想到有减刑这回事。也骂自己既然趁她入狱跑回来设计布置骗局,就应该早点儿把刘悦包装出来。
希望现在还来得及。
以最快的速度冲去了刘悦家,又是按门铃又是拍门的。当门打开,不理会她的问话,不顾快接不上的气儿,休都不休息一下,拉起只穿着居家服的她就开跑。
一个趔趄后,刘悦一手抓住门框,将被他拉住的手猛力甩开,低吼着:“你赶去投胎啊?”
他已经不能顺利的说句完整的话,用手指了指外面,她哪懂是什么意思。甩开他的手进屋了。“天都没亮,我还要睡觉,没空陪你发疯。要疯自个儿疯去!”
“不……不……不是的,是……是她……”
“你别告诉我你带了个人来,我只看到你一个。”打着呵欠往卧室走去,边咕哝着:“扰人清梦是不道德的,不道德就会见鬼的,冷大爷,你好自为之吧!”
看来不说清楚,她是不会跟自己走的。大口大口的喘了好几口气,略微平息了点儿就要跟她详解,才发现她已经回房了。不顾她之前一再的警戒,推门进去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刘悦盘腿坐在床上瞪着他,声音不大,明显与她所说的话是相悖的:“你大爷的!你以为我会怕吵醒了儿子就不骂你了吗?”
“那女人回来了。”
突如其来一句那女人,让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立即为被他大清早吵醒而报复性』的讽刺他:“哦,想娶你的女人回来了?看你害怕成这样,也只能是让女人娶。没出息,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我不是答应你让她知难而退的吗?你还这么慌慌张张,我真怀疑你不是男人。喂,你不会是这么早来拉我去晋见她吧?”
听得火起,却又不得不自行灭掉,此时,绝对是不能与她闹翻的,很诚意的解说:“当然不是了,我是带你去化妆做头试衣服,这些挺花时间的。”
“打扮好了再去见她?有必要那么隆重吗?她是哪国元首?”刘悦冷嗤一声,指指他,指指门,单手做了个爬的手势,然后倒床上,挨着儿子蒙住了头。
刘悦的话提醒了他,想想也是啊!不就是在那女人面前演场戏的吗?以前又不是没有演过,为什么这次紧张得乱』了方寸?怕又被揭穿?这次应该不会了,三人相处了不少时间,他又下了很多功夫,投入了不少情感、精力、财力和物力,尤其是刘斐那声“老爸”叫得是那样的浓情自然,而他的“我儿子”经常让他忘记了他不过只是挂了个名。在外人眼中,俨然是幸福的三口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