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得非常爽快,转身去到书房,五分钟不到,就拿着一纸承诺回来交到她手里。上面的字句,完全按她所要求的写得一字不差。
刘悦将承诺拿在手里,笑在心里。她以为,有了这纸承诺,就如有了护身符,他如果逼』她,她就会把这个证据拿出来给大家看。以前的那些,他可以解释为是为了求得她原谅才签的,现在这个呢,可是在婚礼当日写下的,而这段时间,她早已入住他家,还表现出完全原谅他,并且爱他的言行,这种纸写笔载的另类承诺就没有再出现的理由了,可信度就会很高了。
铁证在手,就有了谈条件的资本,说话的底气也足了。刘悦开始跟他商量婚礼的利弊。
“冷大爷,我认真的想了想,这个婚礼弊大于利。第一,婚礼举行了,你就成为了公众人物,你的低调生活会被完全打乱』,走到哪儿,都有一群人对你指指点点,你必须谨言慎行,稍微一个不注意,就成了众矢之的。万一,再让他们知道你的情人是同性』,那更会搅起翻天巨浪,会淹死一大片。”
冷泽扬赞同的点点头,让她继续第二个理由。
“第二……”第二是什么,她只从自身的角度想了,但对自己不利的话怎么能拿出来说呢,眼珠一转,又有了新的说辞:“第一个理由就已经很弊很弊了,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仅仅是个出名,带来的恶果就不止我说的这点儿,之后的绑架、勒索、骗财什么的随之而来,对了,还有些人,会巴结你,处心积虑的讨好你,会把女儿送给你,万一再是凌双双那类型的,你不头痛吗?”
刘悦像说书人,眉飞色』舞加上动作的配合,把“出名”一词衍生出很多故事娓娓道来。
冷泽扬也不打断她,津津有味的听着。要不是刘斐在厕所里待不住了,不等召唤跑了出来,问他老爸是不是要跟他妈举行婚礼,他都差点儿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
刘悦就是打的这主意,不想给儿子破坏了,又不好明说,在心里打了几下小斐儿的屁股。
冷泽扬一看时间,两小时不到了,他和儿子只需穿上外套就行,而她,头没梳、脸没洗、妆没化,就连身上的婚纱,都没有整理好,首饰更是一件没戴。
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啊!
不能再跟她磨蹭了。打开门,让等在外面的化妆师们再次进来,只给他们半小时时间搞定一切。
刘悦心里又开始盘算了,半小时,也就是说,半小时搞不定,就会影响到婚礼的举行。很好,半小时,很容易就给耽误掉,就算你冷泽扬在旁守着当监工,你总不能不让我便秘吧!
对着正要动手的她们大喊一声停,主动的说:“你们也想我成为最漂亮的新娘,借以展示你们的美术功力、一举成名,对吧?我也想,所以,我会很配合你们的,我先去洗脸,这个平时都是自己做,轻车熟路,比你们动手要快。现在时间紧迫,一切以节约时间为目的。”
这是节约时间吗?废话都说了三分钟。
以冷泽扬对她的了解,自是猜到她打的什么主意,也以节约时间为借口,吩咐着她们跟进去,趁她洗脸时,可以整理整理婚纱,可以给裸』\露』的后背擦珠光粉。特别说,如果她便秘,就当她换了个坐的位子,该做头发的做头发,该化妆的化妆。
被识破了,刘悦瞪了他一眼,在准备好的化妆凳上坐下,气鼓鼓的说:“我想了想,还是不洗了,我洗得太慢,而且脸洗得太干净,化妆品就更加伤害皮肤了,我还是让污垢成为一层保护膜。况且时间紧迫,是不是呀,冷大爷。”
他笑而不语,只是很有兴致的看着她在化妆师手下渐渐变化。
果然是训练有素的专业化妆师,说半小时就是半小时,交出的成品绝对的是特等品。
看着镜子里的人,刘悦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实在是太美了,倾国倾城的程度绝对能达到祸国殃民级别。
招招手,唤过儿子,指着镜子里的人问他:“儿子,你一直在旁边看着,这半个小时,我有没有被谁换掉?”
斐儿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扭头很庄重的问冷泽扬:“老爸,你确定要跟我妈举行婚礼吗?我老妈傻了。”
冷泽扬笑了,化妆师们也掩嘴而笑,告辞出门。刘悦没有笑,也没有责怪斐儿糗她,仍是很认真的把刚才的问题再问了一遍。
冷泽扬走了过去,将化妆师留下的两朵百合插』到她绾好的发间。
画龙点晴,更美!
一套快闪瞎了她眼睛的首饰在深蓝色』丝绒盒子里张扬的展现。那是钻石吗?有项链、耳环、手链、胸针、发卡,还聚集得密密麻麻的。以前,只是在电视上看过,听说都是天价,她只是一替他演戏骗人的角色』,他会这么舍得花血本?
肯定不会,指了指,像很内行的问:“假的吧?”
假的?冷泽扬震撼得差点儿掉落了那套天价首饰。他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是什么构造,这么无脑的话也说得出来。她就不会想想,凭冷家的实力,只是从面子着想,也不会在娶儿媳妇』时用假的吧?
幸好父母去招呼宾客了,幸好化妆师出去了,幸好儿子这次真的上厕所了,幸好只他有俩人,不然,让人认为冷家儿媳对冷家娶她的首饰都产生了质疑,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冷泽扬压制着想用怒火烧死她的冲动,郑重的告诉她,每一颗都是货真价实的钻石,其作为中心的几颗还大有来历,是从曾被某国皇室的某某用过饰品上取下来的,是名师的专成为他们的婚礼设计的,仅此一套,其价值早已超出钻石本价很多。
以为会让她震惊,却不料她皱起了眉头。
真不能用正常思维来想她,他摇了摇头。
要是他知道她想的是什么,怕是头都得给摇掉。
她在想她从来都没有想明白的事,为什么别人用过的反而更加值钱。为什么自己这个穷人都不愿买二手货,他们有钱人却恨不得买二十手货。也不明白,所谓的名师名在哪里,那设计是不错,但并不是平常人想不出来的款式,也不是把胸针拿来当耳环,把项链拿来当戒指。没准换她设计,更有创意。
这些问题暂时不去想了,还是估算下这全套的价值,再想想离去时,要怎么顺便带走。她确定,就这几件,完全够她跟儿子奢侈一辈子也能给孙子留下祖荫。
冷泽扬拿起项链、手链为她戴上,才发现一个他从来没发现的问题:她没有耳洞。
那这耳环要怎么戴?如果在婚礼上,看到冷家媳妇』连耳环都没有戴,不知会说些什么。
“我现在让人来给你穿耳洞。”说着,拿起电话就要拨号。
她抢下了电话,藏在身后,坚决的说:“不行,我怕痛。”
“生孩子挨那么长一刀都不怕,还怕让针扎一下?”
刘悦开始求饶了:“我就是怕,不穿行不行?”
“不行。”
盯着他的耳朵,刘悦伸手摸』去,跟他商量:“其实你可以戴的,你不是有一个耳洞吗?拉一拉,两个都可以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