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你的意思是说,那些地作为冷斐的入股?”杜蕾蕾的心产里已涌起了担忧。
安亦扬不会有她一样的想法,说得很坦然,“是啊!我说向他买地,他不答应,只能这样了。不过这也是最好的方式,安居不用为地价抽调太多资金。”
傻老公啊,我担心的就是这个,这很可能是冷斐侵蚀安居的第一步,他是欲擒故纵啊,他对你实在是太了解了。杜蕾蕾只能在心里这样说,她知道她在此时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她枉做了小人。因为由始至终,冷斐都没有提用地入股的事,全是安亦扬主动的决定。
“那你是成立一个项目部还是成立挂牌分公司另让人担法人?打算把土地算作多少股份?安居打算投多少资金?冷斐要不要插手?”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安亦扬笑了起来。捧起杜蕾蕾的脸轻啄了她的嘴唇,以让她闭嘴。“老婆,今天我们的婚礼,你怎么对公事那么感兴趣?我会吃醋的哦!”
“公事吗?那不是我们的结婚礼物吗?”
唉,那要真的单纯是结婚礼物就好了。杜蕾蕾觉得这些事情,都是因她而起,不,是因真正的杜蕾蕾而起,但现今,她已经是杜蕾蕾了,这些事,就应该由她来解决。
她决定,蜜月也不要度了,明天,就跟安亦扬商量,将这个初定的合作项目单独立项,成立一个与安居集团无关的股份公司,由她任法人,资金她自己出一部分,游说米家出一部分,再不够,就以地抵押贷款。总之,她不要安亦扬牵涉其中,不要安居牵涉其中。
但她想得太简单了,几乎是整座山的开发,又是高尚的别墅区,也就是说,会成为苑市富人的居住地,在苑市,绝对会是轰动的项目,仅凭一家新成立的公司,就算资金再雄厚,资质、实力、信誉都是会遭人质疑的。如要扭转,安居这个苑市的房地产老大又岂能坐视不理?
婚礼是安亦扬期盼了太久的,今天终于得偿所愿,他高兴得来酒必碰,每碰必干,结果,醉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了,只记得杜蕾蕾是他老婆,抱着她说了好多让她脸红心跳的情话。
当然,早在见势不对时,杜蕾蕾就让人把他扶回了房间,不然,他这光辉形象明天肯定成为头版头条。
要是生活就像现在这样,只是两个人,没有别人参与,也不用处于复杂的环境,该多好啊!
杜蕾蕾感慨的轻抚着安亦扬的头,有了鸵鸟的心态。
蜜月之行还是不要取消了,那块地没开展计划,冷斐不会有什么动作;冷乐奇才满月,还没有患那不治之症的渠道;杜家家破人亡的真相,已经掩埋了十年,不在乎继续掩埋。就一个月,至少,这一个月可以什么都不用理会,只过着二人世界。
可哪个地方能真清静到只有两个人?
杜蕾蕾和安亦扬将原定计划改变,到了目的地雇了艘快艇,备齐食物用品后出海随便找了个荒岛。
这个岛真的很荒,除了椰林、沙滩、岩石,就只有偶尔几只过路的海鸟。
“亦扬,你真会找地方。”
“是荒凉了点儿,但不会有人来打扰了,多好。”
这倒是,这里如同与世隔绝了,什么烦心的事都到不了这里。杜蕾蕾笑了,与他一起从快艇上取下物品,开始动手扎帐篷。
傍晚看夕阳,清晨看日出,白天两人牵手赤脚走遍沙滩,累了就钻椰林里休息,夜晚躺帐篷里揭开顶了数星星。
开始几天,感觉确实不错,杜蕾蕾还嚷着说以后就住这岛上不离开了。但一周之后,说法就不一样了。
这天,天还没亮,杜蕾蕾就摇着安亦扬的手臂向他诉苦:“亦扬,天天吃干粮、喝椰汁,住帐篷、睡地上,连澡都不能洗,我感觉我都快成原始人了。我们回去!”
“是谁说要在这里住一辈子的?”安亦扬取笑她。
“原来,我真的不适合这种看似世外桃源的生活,我想念电脑、想念米妮、还想念干儿子、想念我们柔软的床、温暖的浴缸。还有安居,你没在,真不知你那些长辈们会不会分裂了安居。我们回去!”
安亦扬搂着她坐了起来,认真的说:“是该回去了。蕾蕾,爹哋大伯二伯四叔为那块地已经起争执了。爷爷放任不管,在等着我回去处理。我以为你喜欢这里,就打算过几天再说。”
那块地果然是个祸害。杜蕾蕾在心里把冷斐咒骂了几百遍。心里想着,既然要回去面对这件事情了,是不是跟安亦扬说说她最初的想法。直觉告诉她,她说出来,安亦扬肯定不会同意的。那么,越过他,独自实施,她自认没那个能力。
“放心,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我们先回去再说。”
收拾好一切,两人把东西都搬上了快艇,才发现油表显示没油了。
“可能是油表坏了!”
安亦扬就没她这么乐观了,走到舱里,打开油箱检查口,里面果然是空的。明明记得,离岸时加满的油,完全够跑两趟来回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油箱漏了。
还好,有卫星电话可以跟外面联系。安亦扬倒也不慌不忙的拿出了电话。
“屋漏偏遇连夜雨”就是他俩此时处境的描写,卫星电话在按出两个数字后自动关机了,原因,没电。
这艘快艇上又没有充电设备。谁让安亦扬和杜蕾蕾都不喜欢高调奢侈,当初租快艇时,只想着能充当交通工具就行,根本没想到其他附属要求。
苦笑着一摊手,“蕾蕾,我们回不去了。”
杜蕾蕾也苦下了脸,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不是?”
得到的是安亦扬肯定的点头。
那怎么办?烽火狼烟向外求救?
试试!杜蕾蕾在装物品的袋子里翻出一把刀,无奈的在安亦扬眼前晃晃,“用这个?”
安亦扬点了点头,“好过什么都没有。”
好,用水果刀砍椰树,他俩也算是奇葩两朵了。
成效果然微乎其微,还不如用脚直接把不成形的小树踹断。
可怜了两人都不是干体力活的料,没多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双双躺在沙滩上,动也不想动。
“亦扬,我们会不会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