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安澈和她两人了。
安澈瘫坐在沙发上,把脚跷到茶几上,扯掉了领带,解开了衬衣最上面的两粒纽扣。看上去随意而暧昧,似乎忘记了这房间还有个女人。
康欣颖心底坦然,也没往其他方面想。她在调整情绪,她想到以后工作还要长期相处,总是箭弩拔张的不太好,她要让自己心平气和的说。
“少总,与国外公司实行强强联手只是公司初步想法,现在去谈还为时过早,何况要谈什么完全可以通过电话与网络,没必要现在大老远的跑半个地球。”
安澈已将整个身子躺进了沙发,闭着眼睛像在梦呓:“你还没有去过国外吧?不想趁机看看?那是与国内不一样的景……”
说不想是假的,可是,此时,她着急公司的事,哪有时间去国外浪费。
可不管她怎么说,他就一个劲儿的细数国外风景。
听得她心痒痒的,差点儿就答应和他去。
理智在这时起了很大的作用,她不再好言好语,一把拽起他开始了说教。
安澈耷着脑袋,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等到康欣颖说得差不多了,他快速的拿过她的手机按了几下伸到她耳边。
还没来得及看他按下的是谁的号,那边已是杜蕾蕾兴奋的声音传过来了:“欣颖欣颖,我们正在漓江边上看鸬鹚,要不要给你带一只回来养?”
刚说好啊,就听到安亦扬在宠溺的笑斥杜蕾蕾:“老婆子,你就会添乱』。孩子们要去办事,哪有时间养鸬鹚?英国、美国、荷兰、意大利够他们跑的了。”
什么?老董事长这么快就知道了?回想刚才会上,安澈是随兴说起的,具体地方没说,之后也没见打电话。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之前就已经和老董事长交流过了。
康欣颖低头看安澈,他又躺下了,面向她展露』一脸得意的笑。
忘记了电话还没有挂断,再一次把他拽起来,质问他又打算用什么招玩她。
安澈摆出无辜的样子,双手一摊,说得很是委屈:“欣颖,我这不是心疼你为公司太操』劳了嘛!”
“心疼?你是没把我气死,你心疼你做了无用功吧?”康欣颖毫不留情的揭穿他的谎言。
他也不反驳,听着她的数落。
等到她说得差不多了,才为自己辩白:“不是不是,我是真的心疼你,你不信问我老头。”
一句话,提醒了她还未挂断的电话。刚才的话,老董事长不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昨晚的电话里,她还向董事长说她与安澈在工作上合作得非常好,还把安澈夸了一番,现在却让他亲耳听到她把他儿子数落得一文不值。这不自己拆自己的台嘛!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吞吞吐吐嗯啊几声,赶紧挂了电话。
安澈的故意远不止此。
挂了电话的康欣颖还在与他理论是否有出国的需要,敲门声礼貌的响起。
这可是她康欣颖的办公室呢,他比她还像个主人,先她开口喊了声请进。
进来的除了孙总,还有好几个来请示工作的。
孙总在老董事长身边多年,早已超过了上司与下属的关系,他是知道老董事长的想法的。安澈是他看着长大的,康欣颖又是他欣赏的人,他也乐得见他俩能在一起。所以,见到安澈衣衫不整的以沙发当床,康欣颖正立于他身旁时,并没有认为有什么不妥。
另几个显然没有孙总的定力,见他们的总裁以这种暧昧的姿势待在总经理的办公室里,第一反应是他们的出现坏了人家的好事,尴尬的道歉:“总裁,康总,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我们改时再来。”
这话的意思是什么,谁都听得出来。
康欣颖的脸顿时红得像西红柿,让他们留下不妥,任他们离去也不妥。为难的只喂喂两声,收回手打了安澈一下。
这在孙总眼里成了打情骂俏。他微微一笑,善意的取笑:“好像我来的也不是时候,我把文件放下,你们闲了再看。”
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康欣颖敢肯定,最多十分钟,公司里就会有爱情故事开始流传了。加上安澈上任当天清晨从她办公室抱着一堆衣服出去,接任后两人又一起消失一天一晚,再一同出现在公司里的故事,不知会演绎出多少个版本。
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安澈,你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安澈一脸茫然的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康欣颖气得语结。那话,她不好意思说出口啊!
“喂,我故意什么了?你倒是说呀!”安澈还装着不明白的样子追问。
“没什么,当我没说。”气鼓鼓的再瞪他一眼,就这一眼,她从他的眼里捕捉到了一丝捉挟的光。
为避免再有类似事件发生,她坚决的拒绝了与他一同出国的决定。
斜靠在她旁边的桌沿,侧低着头凑近了抗议:“那是公事出差。你答应了我老头要辅助我的。”
“辅助有很多种方法。你和孙总去吧!我故土难离,一分钟也不行。”然后换上生疏的语气,公事公办的说:“其实,我们可以先与国内的同行强强联手,有了一定的规模,再跟国外的公司谈合作时,也能争取到更多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