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么算来,能让袁隶与秦谷产生矛盾的一次,倒是让沈玲想起四年前的一次。</p>
那时是在跟着黄讪师父走铃医的时候被九世子袁隶抓起来了。虽然沈玲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至少知道他是冲着自己的师父来的。</p>
只记得当时的自己是被白云逸救了,等到自己归家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师父是被二世子秦谷从九世子的府上以一道圣旨请回的。</p>
在此的几个月前,自己可是被他抓来拷问了一阵的!他这么处心积虑的只为抓自己的师父,然在终于得手之际却是被秦谷将人要了。说起来,这就是那导火索了吧!</p>
当初的秦谷不过是从他的府上要了一个人而已,竟是险些招致杀身之祸,可想而知其心狠之程度。</p>
不知为何,越是回忆之前袁隶的斑斑往事,越是让自己觉得,那是和今日所见之袁隶完全不同的存在。似乎,自己认识的袁隶是另一个人一般。</p>
不!沈玲!你不能就此迷失了!那个人又岂是你能轻易看穿的呢?</p>
一见自己的心思开始迷茫,沈玲便在心中重重的警告自己,那种危险的人物,一开始就不是自己能招惹的。自己早就清楚这点儿,所以才有了想要将那次的屈辱感在他忘记的时候全数埋在心中的,为的就是以后再不与这种人打交道,现在的话,应该是正好了!</p>
陆纤纤又语重心长的叮嘱了沈玲几句才是满脸心事的走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事让纤纤姐愁眉不展了,但此时经过这场宴会而心力交瘁的沈玲已然再不能多想这些了。</p>
今日见到的、听到的、知道的事情似乎一下子超出了自己能符合的程度,疲累感在陆纤纤离开之后一下子全涌了上来,再不愿多想,沈玲洗洗刷刷,倒头就睡。只希望明日的话一切都能恢复正常,那什么世子、什么首富、什么皇子之类的,统统与自己无关!</p>
看来今日是真的累到了,沈玲一夜少梦,睡得酣甜。梦中似乎有总是一身白衣的白云逸为自己抚琴定心,除却了那些杂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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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得好了,白日里确实精神不少,沈玲在结束了一天的课业后便直奔去了涡医馆。</p>
四年的来往,这涡医馆几乎成了自己在乾学府中的一个家庭。家庭成员有梁大夫和阿添还有自己,也是每每见到他们,心中一日的烦恼才会沉淀下来,不再让人觉得烦乱。</p>
三人也是,每每都能在涡医馆待到很久,沈玲才会恋恋不舍的离开。不过这一阵子,自家的梁大夫似乎在谈恋爱,最近都很少三人聚到晚饭后了。一般是一忙完便不见了人影。</p>
这天也是,在忙完后左顾右盼了一阵看不到梁大夫的踪影,阿添和沈玲便四目相对默然摇头后,才是互相告别离去。</p>
才是收拾完背上书袋还没走出涡医馆的屋门,便是眼前一晃,一件青灰色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抬头看去,那精致中渐现成熟的男性脸庞出现在眼前。</p>
“李公子?”两年没见,单是见过两次的沈玲还不能习惯这样一张过于精致的脸猛然的出现在自己视野中,沈玲稍是停顿后才唤出了其名。</p>
“沈姑娘这是忙完了?”</p>
李默然像是心情不错,微挑着唇角,疑惑看她。</p>
“…恩!”两年没见,虽是大体的模样没变,可沈玲总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似是另外一个人似的。以前的李默然虽然对自己有好感,但不至于这么热情。不禁时时带笑,竟还接连两次来着涡医馆寻自己了。</p>
而且两人还是两年没见,可不是交了两年的好友。怎么都感觉,他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p>
“既然这样,我带你去个地方用晚饭!”没有询问,李默然直接肯定的道,不给她拒绝的空隙,转身就走。</p>
对于沈玲来说,适应眼前这个人还有些费力,所以便是沉默跟上,也不多嘴。</p>
两人乘着马车上直奔昌义街,起先,两人一问一答说的还好,不过大半都是李默然在问沈玲这两年里生活中的一些琐事,而沈玲则是有问必答,鲜少主动说话,总也是抱着一股打量的心思在他眼前与之前性子相差甚大的李默然。</p>
片刻后,李默然不再问了,唇角的那抹浅笑也淡去了,马车里变得安静起来,久久的沉默弥漫在两人之间,只有咕咕的马车声和偶尔响起的车夫扬鞭的声音越加的放大。</p>
“听说,你昨日去赴明月公主的生辰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