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悄然而至,只有一夜难眠的人,才知道这一夜有多难熬。
淑芬早早的梳洗,为了不让牛青看出来,很是仔细的化了妆。妆镜上的人儿,清秀雅丽,顾盼多姿,淑芬左瞧瞧右瞅瞅,撒娇卖萌自演一通。安静坐回妆台前,手捻青丝观腮雪,细细峨眉,琼鼻挺立,长发束簪簪束发,好一个雅致脱俗俏佳人!
“不知公子可会心动?”淑芬既为镜中人的美而陶醉,也为能否得到心上人的关注而忐忑。
“淑芬,准备出发了!”门外传来牛青的声音,淑芬嫣然一笑,纤指轻轻扣住把手,门缓缓而开,出现在牛青面前的淑芬,半藏羞涩半藏心思,清雅秀美如遗世佳人。
牛青惊呆了,想不到平常虚弱的跟病秧子似的淑芬打扮起来,竟然是这等国色天香的姿色,牛青开心拍掌道:“太好了!淑芬,这下相亲肯定有戏了!这可不得把人家迷得半夜连灯笼都找不到去!”
淑芬万万没想到,牛青竟然是这般不解风情的心思,淑芬恨声关门,过了一会儿出来,素衣素容,甚至还故意把自己弄得丑了些。
“淑芬,打扮一下多好,你怎么还卸妆了。”
“农家生活女子,哪要画什么妆啊!免得到时候卸了妆,说我欺瞒人家,就这般去吧!”说完淑芬径自走了,牛青只得跟上。
客栈外,周雄在牛青身边,道:“牛青,我跟你一起去吧?要是再有人跟着,可没人接你了。”
“不必了。顺金大人都说没人跟着了,就这样吧!”牛青一拍马,载着淑芬走了。
牛青载着淑芬,悠闲地骑着马向汗壁村方向奔去,马脖子上捆了大红花,淑芬后面则是牛请这次准备的拜礼。自然是要先看看人的,要是遇人不淑,牛青可不敢把淑芬嫁到汗壁村,试探和观察都是不可或缺的,所以带的拜礼,不少,也不多,也就比平常乡村人家稍稍丰厚一些。牛青吹着小调,大红花儿迎风去,小小礼盒别两腰。看着牛青这副模样,淑芬心里都快气炸了,就那么恨不得把她嫁出去?留在身边不好吗?但,她又能如何呢?把自己弄得平常些,丑些,邋遢些,已经是她最大的反抗了。毕竟,这是父母之言,牛青有意成全,虽说她很不喜,但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吧!心中感慨,也有些伤怀,淑芬紧紧的从背后抱住牛青,趴在牛青背上,一如既往,生怕是明日,便再也见不到,也再没机会这般紧紧贴着牛青。
“公子喜欢的人,必定是天下最美的女子吧!”
“嗯?怎么问起这个,不过,她确实比这天底下所有的女子都美,美上一千倍,美上一万倍!哈哈哈!”牛青豪爽的笑声传遍四野,惊起一片雀鸟纷飞。可坐在后边的人儿呢,却是心儿片片的碎,她不知道牛青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倾慕,但是此刻她知道在牛青的心里,那个女人已经占据了他所有的爱。淑芬没有再说话,只是本就抱的很紧的手,再度加大了力道,至于牛青,或许他知道,或许他不知,他没有说什么,也没反抗淑芬的紧紧拥抱。
“汗壁村!”
“淑芬,我们到了。”
“嗯!”
“那进去了哦!”
“进去吧!”
牛青策马一鞭,进入了汗壁村,一番询问,牛青找到了那户人家。从外面看,这户人家光景倒是不错,房子占地显然比旁边的人家要大一些,有房有院,桐油彩漆,雕梁画栋,若不是看不到仆人,牛青都要以为这是地主之家了,不过这家境看来必定殷实了,牛青骑着马到了门前。
“咚咚咚!”牛青很有礼貌地三扣一唤,表达自己拜访主人家的来意。
朱红大门缓缓开启,是一个如牛青一般年岁的少年,牛青道:“叨扰了,我叫牛青,兄台可否告知家父家母,有故人来访!”说完牛青错开身位,露出了后面的淑芬。
“咦,是芬妹啊!快进来快进来!”
少年把两人带进了正堂,等两人坐定,少年道:“兄台,我叫汗舒宝,叫我一声舒宝就可,我去请父母前来,还请稍候!”
“无妨,你去吧,我和淑芬在此等候!”
舒宝跑进内堂,过了一会儿,身着华服的中年夫妇双双而出,见到牛青虽然衣着一般,但是气质却是非凡,也不敢怠慢。
“贵客临门,却是家中无多人手,怠慢了贵客!不知贵客尊名,来此有何贵干。”中年男人倒是看到了淑芬,但是此时自然要分个主次,陌生人到访,还是需要先问个清楚。
“长者不必多礼,我是县主家臣,之前剿灭流云寨土匪,偶遇孤苦零落的淑芬,匪盗已经除灭,现在带她来是为了完成她父母的遗愿。”
说到这,中年夫妇相互看了一眼,已然知道了牛青的来意。
“公子可是为了淑芬之父与我家约定婚约一事?”
“是!”
“公子,此事当。。。。。。”话没说完,中年男子被妇人拖去内堂,夫人的声音传出。
“公子稍候,容我两人商讨一下!”
“好!”牛青应了一声,眉头却皱了起来,看来这趟很难一帆风顺了。倒是旁边的舒宝有些惊愕,看到他这模样,牛青便知此事舒宝并不知情。
“舒宝,你不知你父母和淑芬父亲之约?”
舒宝挠了挠头道:“我确实不知,我一直把芬妹当妹妹看待的,这来的有些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