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一名年轻员工一下子跳了出来,指着那些车子对胡海涛怒道:“胡总,我们都知道这车子是谁搞的!不就是徐浩那个犊子嘛!这些年奇正药业有徐家撑腰,就跟吸血蚂蝗一样,要把第一制药厂给吸干了!吸干了还不痛快,还想并购我们药厂!胡总,你怕他们徐家,要保住官位!我们不怕!你一边看着,我们上!”
有这个青年冒头,现场又是一片混乱,群情再次汹涌起来,好几个年轻人嗷嗷直叫着要上去砸车。
胡海涛气得脸色铁青,怒喝道:“刘卓哲,你毛都还长齐,就敢冲你亲舅舅我这么说话了?行不行我让你妈给你几个耳光!”
刘卓哲抓耳挠腮地在那里苦笑,却不敢上前了,众人都是一阵笑,现场的紧张气氛缓和了几分。
他们都知道刘卓哲是胡海涛的亲外甥,好笑的是刘卓哲要去砸车的时候,也不叫他“舅舅”,搞得跟他和胡海涛不认识似的。
胡海涛见氛围缓和了一点,无奈地苦笑道:“我是厂长,第一制药厂搞到这个样子,被并购,被供货商这么欺负,我比你们气!比你们难过!但是,我们能动吗?人家十几辆车子,都是价值上百万的,碰掉一块漆都得个万而八千!我们本来就没有几个利润,在去赔人家的车子,年底奖金,一毛都没有了!”
众人沉默起来,脸色无奈中带着悲愤,很多人,甚至眼圈红了,他们不得不承认,胡海涛说的有道理。
这时候,保安谷穗儿却是走了出来。
他性格内向,不善言谈,更不喜欢抛头露面,但是,他却是对第一制药厂充满了感情,脸色带着几分羞赧说道:“胡总,但是正常渠道去沟通,不定要到什么时候,耽误了生产,损失太大了。要不这样,我们这里人也多,都是年轻小伙子,十多个人一起下手,也能把他们的车子抬起来,挪开一条道……”
胡海涛觉得这个办法倒是可以,指了指刘卓哲说道:“你看人家谷穗儿,办事多稳妥,你就不能学学?”
听胡海涛这么说,等于认可了谷穗儿的意见,刘卓哲这些年轻人就兴冲冲地一拥而上,去抬车子。
看胡海涛把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叶凡倒是大踏步走了过去,伸出手笑道:“胡总,国医馆集团,叶凡!”
见叶凡过来,胡海涛倒是不意外,早听说叶凡是一条混江龙,前些天在第一制药厂门口还收拾过徐浩,当然不会怵奇正药业的人。
但是,他对叶凡并无好感,在他心目中,叶凡这种人就是无恶不作的资本家,企业经营手段充满攻击性不说,还投机取巧。
但是,毕竟都是场面上的人,就是对叶凡再不满,再看不上眼,姿态还是要摆出来。
与叶凡握着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是胡海涛,之前是这家厂子的总经理兼董事长,但董事长是肯定要拿掉了,以后能不能保住一个副总的位置,也很难说……”话里多少有几分酸溜溜的不甘心和屈辱感。
“原来的管理层,都要重新通过考核……”叶凡笑道,“所以,我也不能提早做什么保证。”
胡海涛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将事情的经过大致介绍给叶凡听,说道:“奇正药材贸易被我们踢出局,却一直不死心,今天过来骚扰,我们能解决,但是,以后恐怕还会有这样的事儿,还需要我们厂子去沟通和协调。”
“和他们沟通,有必要吗?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叶凡却是根本不把徐家看在眼里,冷恻恻地一笑,说道。
胡克敌看着叶凡那略带骄狂的脸,心中暗暗冷笑,却是冲周围的员工笑道:“这位就是国医馆的董事长叶凡,以后也是我们的副董事长!大家鼓掌,欢迎叶董事长为我们讲几句话!”
国医馆集团联合省国投并购了第一制药厂,很多普通职工都知道,但是叶凡今天会过来,管理层知道,他们却不知道。
这时候这些在工厂门口要砸车的青年职工,听说眼前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人就是他们未来的领导,年纪却还没有他们大,立刻就产生了几分轻视之心。
更兼他们原本就抗拒民营资本的控制,生怕变成股份制企业以后,原来的社保医保等福利制度无法保持,所以,对国医馆集团和叶凡本人更加排斥和反感。
所以,待胡克敌说出这句话以后,现场出现了一片可怕的沉默,鸦雀无声,根本没有一个人鼓掌。
他们看向叶凡的目光,隐隐带着几分敌意和不屑,突然也不知道是低着声音骂了一句:“王八蛋一个!这是比徐恶少还可怕的一个吸血鬼!”
这一句话,却是瞬间点燃了导火线,更多人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现场变得嘈杂起来——
“什么玩意啊!小白脸一个,听说是陪了省国投乔曼那个俏寡妇睡了,乔曼才把股份转让给他……”
“什么银叶养肌粉,就是垃圾产品!靠宣传坑蒙拐骗呗!没准是第二个藏秘排油!”
“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他们叶家宝善堂那么好的平台,他怎么不去做?非要到我们东海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