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铁鹰悲叹了一声,这位在华夏纵横捭阖的资本猛人,华夏富豪排行榜上的强悍人物,此刻却显得分外虚弱与无力。
他平静地道:“在这里没有程序、没有标准,更不会有人做出任何解释,就像蒙着眼走进了雷区,你只知道有地雷,却不知道它们埋在哪里,更不知道何时会粉身碎骨。现在,我们封杀了,我感觉就像一所灯火通明的房子,你和朋友谈笑其中,突然间掉进了黑暗的洞窟,你大声呼喊,可是无人听到;你奋力挣扎,可是越陷越深。我对邪恶不抱幻想,而且明白它将更加邪恶……”
他的语气开始变得有力起来,他是不那么容易被击垮的,道:“但我们不应该沮丧,也不绝望,坚韧生长,从零做起,从负数做起,从废墟中做起。更何况,我们现在还没有成为负数,铁鹰集团还没有成为废墟,我们有坚持的能力与时间!”
说完这些,他对公关部长道:“现在人心涣散,你把最后一段话,放到在我们员工内部网络传下去,鼓励他们,我们要坚持到底!化解这场危机!”
“是!”
“你先出去吧,我和李洁谈一谈……”沈铁鹰冲那名公关部长微微一笑。
公关部长离去后,李洁立刻说道:“沈总,难道我们真的要坚持下去?我总感觉,现在的情况很不妙,敌人强大到超越我们的想象……”
“坚持个屁!”
沈铁鹰不屑地一笑,道:“那是佯敌之计,做给外面人看的,为了争取时间。我又不是革命斗士,只是一个生意人,我和他们耗个什么劲儿啊?”
“可是我们走得了吗?”
李洁皱眉道:“您的股份,都在股票市场上,一旦抛售,会引起他们警觉的!而且减持股份达到已发行股份的百分之五的时候,就要向证监会和交易所打书面报告啊!我想一定会引起对手警觉,他们会横加阻拦的。这帮人真是卑鄙到了极点,要是觉得铁鹰集团有问题,放马过来查嘛,就会在旁边含沙射影,就会放冷枪!”
“没辙,只能先这么试试了。我只能把我的人脉用到极致,争取尽快脱离华夏。”
沈铁鹰心中满是绝望,叹了一口气,悲声道:“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有一次叶凡劝我,将铁鹰集团私有化,也就是,让我收购所有的流通股、退市。那时候,我以为我是资本大佬,没人能伤得了我,我又不是散户,又不是俎板之肉。现在我明白了,叶凡的忧虑是有道理的,在这个神奇的国度,没人能够保证最基本的安全,没人能逃脱被宰割被剥削被掠夺的命运。哪怕我沈铁鹰是岭南首富,哪怕我位列华夏十大财团的铁鹰集团的董事长,也概莫能外……”
正在这时,一名助理进来禀告道:“沈董事长,叶家叶临风少爷来了……”
在叶凡控制叶家之后,铁鹰集团与宝善堂集团已经成为了国医馆集团的两翼,虽然业务并不重合,但资金拆借上,也颇多合作。所以,沈铁鹰和叶临风也甚是熟悉。
“快快有请!”听是叶临风来了,沈铁鹰悚然一惊,连忙说道。
最近一直在风传叶凡已经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牺牲了,但迟迟没有找到尸首,生死未卜,这个消息他虽然一直瞒着沈美怡的,但他自己却是知道的。他不由得在想,叶临风这次过来,是不是有了叶凡的确切消息?
片刻后,叶临风走了进来,沈铁鹰一看他的样子,只觉得浑身一软,瘫坐在大班椅上,嘎声道:“莫非叶凡,叶凡他……”
叶临风的胳膊上,戴着黑纱,他满脸悲怆地道:“沈叔叔,您请节哀,军方已经下了死亡通知单,他……牺牲了!”
“这,这不可能!叶凡本事那么大,怎么可能会死!”沈铁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千真万确!”叶临风道:“沈叔叔,您要理智啊,叶凡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出现了。他要是活着,不会不回来的!”
沈铁鹰悲从心来,自从他与叶凡结实以来,叶凡一直在帮他,甚至不惜得罪了香港陈家陈松柏与原来的红盟战斧秦枭等人。
且,叶凡与沈美怡还是后男女朋友,他与叶凡没有翁婿之名,但有翁婿之实,可以说,叶凡在他心目中,就是半个儿子。
这种感情很是深厚,让他无法接受,无法淡然处之,满脸悲伤地问道:“临风,叶凡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军方给了一个说法了吗?”
“没有。”叶临风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叶凡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的,这个任务是保密的,他们不向我们透露任何细节!”
“我该怎么告诉小怡?可怜她还一直等着叶凡回来呢!”沈铁鹰眼泪涔涔而下,心中一片绝望,感觉很是虚弱无力。
他知道,他虽然是岭南的首富,但是却无法与那种神秘部队叫板,也没办法帮叶凡讨个说法,更何况,现在一只大手,已经伸向了铁鹰集团,他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