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就见面色有些苍白的男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一言不发的将她手中的纸抽走,揉成一团后丢进了垃圾桶里。
“你说你不想要孩子的。”她看着他,一字一顿,已经尽全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嗓音却还是带了明显的颤抖。
男人脸部线条冷峻刚毅,好一会儿,才俯下身来,与她视线平齐:“这个……是我一个朋友,邀请我替他刚刚满月的一堆龙凤胎女儿设计的衣服,我刚刚只是抽空随便画了一下而已,小满,你不要乱想。”
“你说你不想要孩子的!”
她到底还是红了眼眶,颤声质问:“你说你根本不在乎孩子!你说只要南慕青有了孩子就可以了!你骗我!”
“嘘……冷静一点,小满,你冷静一点。”
南慕白凝眉,试图抱住她让她冷静下来,却很快被她大力的挣扎开来:“南慕白,你是我见过的最最最最虚伪的人了!你想干什么?将来瞒着我在外面找个女人给你生孩子吗?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一直给我南少夫人这个头衔,我就该感恩戴德?是不是因为我没办法给你生孩子,就该默默的忍受别的女人给你生孩子?告诉你,你的南氏集团在我眼里毛都不是!我不稀罕!滚!你给我滚出去!”
怎么都不想不到,这个男人居然可以虚与委蛇到这个地步!
被背叛的耻辱感带给她的愤怒,甚至远超过当初得知自己这一生都无法要孩子的失落感。
那个时候,她觉得反正这辈子都是要一个人过了,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实在想要,可以领养。
可是现在,他一面高歌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一面又这么迫不及待期待着他孩子的到来,甚至连将来他们要穿的衣服都已经设计好了!
愤怒,羞辱,绝望,无能为力……
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潮水一般的袭来,汹涌着咆哮着将她淹没。
南慕白沉默的由着她哭喊着捶打自己。
其实不疼,可那一下一下,又像是狠狠的捶打在了心脏上,衍生出一股尖锐而漫长的疼痛感。
或许是哭的太凶太急了,胃部忽然一阵搅动抽搐,郝小满慌忙捂住嘴,挣扎着起身跑进洗手间里,一阵接一阵的干呕了起来。
水声哗哗,身边,男人无声无息的递过来一条毛巾,她皱眉,毫不犹豫的推开。
呕了些酸水出来,情绪似乎也宣泄的差不多了,她渐渐冷静下来,抬手掬了把凉水洗了洗脸,冷声开口:“从我家里出去。”
“我做了结扎手术。”
男人抬手扣住她的下巴,不顾她的反对,强行用毛巾帮她擦着脸,力道却是把握的十分轻柔,不至于弄痛了她。
“如果你还不放心,我可以想办法让自己终生不育。”
他瞧着她哭的略显红肿的眼睛,语调自始至终都很平静:“但是让我离开这里,恐怕有点难度,你得先把我放倒,再找人把我抬出去。”
郝小满冷笑着睨他:“结扎手术?终生不育?南慕白,你还能再虚伪一点吗?是不是在你眼里,就算指鹿为马,我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点头附和?”
男人眯了眯眼,薄唇微抿,随手将手中的毛巾丢到一边、抬脚踢上洗手间的门、打开浴室里的灯,连翻动作,一气呵成。
双手搭上腰间的鳄鱼皮腰带,不疾不徐的解着。
郝小满瞪大眼睛,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满脸的警惕:“南慕白,我警告你,别乱来!”
只是因为被她揭穿了谎言,就要对她用强?他还能再恬不知耻一点吗?
“放心,没想对你做什么。”
男人嘲弄勾唇,拉下西裤拉链,又将里面的贴身内裤稍稍褪下一些,径直将上面贴着的纱布撕了下来。
那一道不长不短,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映入眼帘,郝小满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瞬间褪去,捂着嘴,却还是控制不住的低低倒吸了一口凉气。
男人又慢条斯理的拉上拉链,扣好皮带:“不育的事情可能需要点时间,毕竟我是南氏集团的总裁,这种事情传出去对南氏集团的形象会产生很不好的影响,连林谦都不能经手,给我两个月时间,可不可以?”
郝小满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失血的唇瓣开开合合好一会儿,才艰难的吐出一句话:“南慕白,你是不是疯了?”
先不说那些会让男人不育的药会对身体造成多少副作用,如果让南家二老知道南慕白为了她又做结扎手术,又要吃些乱七八糟的药让自己彻底不育,不得恨死她?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刚刚很正常来着,可是你又哭又闹,吵着要我滚出去。”
“……”
她重重咬唇,在他灼灼的视线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呐呐开口:“对不起……”
“嗯?”低低沉沉的一声,性感又愉悦。
“……”
她闷了闷,才加重了语调,一字一顿郑重其事的道歉:“对不起!是我太敏感了……不该无理取闹,也不该对你说脏话……”
男人满意勾唇,抬手将她拥紧,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慢慢的蹭着:“乖,不生气了就好,我带你出去吃点东西,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