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瞬间让邓萌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关键时刻,还是你对我好!果然之前没白疼你!”
安萝笑了笑,露出两个很深的小酒窝。
季生白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拿出来,看了一眼,随即淡声命令:“我出去接个电话,你们有什么话明天再聊,现在都需要休息,睡觉。”
邓萌伸长了脖子,试图隔空看到他手机上显示的名字:“谁的电话?男的女的?”
“男的。”
男人丢下这句话,便转身出去了。
邓萌皱了皱眉鼻尖,转头看安萝:“你直觉比较准确,你说,他说是男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安萝很认真的想了想,很认真的给她答案:“真的。”
邓萌放心了,安心躺下:“也对,借他100个胆,估计他也不敢劈腿,不然……”
她没说话,在半空中比了个‘切’的收拾。
安萝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底那星星点点的光亮,不知不觉就黯淡了下去。
深夜,医院无人的走廊,如果这会儿有人站在旁边,一定能隐约从手机里听到女人怒急的质问声:“你把她带走了?为什么?二哥,连那么个低贱的女佣你都要跟我抢?”
他为了邓萌伤害她,她勉强可以接受,谁让他被那个女人迷了心窍呢?
可现在,他竟然连一个卑微的女佣都要从她手中抢走!
她现在甚至开始怀疑,他之前跟她的种种作对,根本不是为了所谓的邓萌,根本就是他嫌弃她连累北家,连累哥哥,故意跟她作对!
季生白笔直修长的身影伫立在落地窗前,凉淡的视线淡然的看着一望无际的夜空,声音寡淡:“我不知道她哪里低贱,我只知道,她比你要高尚的多。”
“比我……高尚的多?”
大概是怒急了,电话里的女人连声音都变了调,半晌,怒极反笑:“二哥,除了那个邓萌以外,我倒是还没见过你这么维护什么人过……不要告诉我,这么快你就移情别恋了,会显得你之前的痴情太可笑的……”
就因为她跟他通风报信?
不,他不是这样的人,他手下那么多为他卖命的人,死一个两个都不曾让他皱一下眉头,又何况是这么个只替他做了这么点小事的人。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的情,也分了一部分在她身上。
“邓萌她知不知道,你对其他女人也这么呵护备至呢?”幽幽冷冷的一句话,明明是微笑的口吻,却又带着若有似无的威胁。
“所以你现在是想跟我对抗一下么?”
季生白转过身来,眼前幽深诡寂的走廊蔓延出一股阴鸷凛冽的雾气:“我一点都不介意,芊芊,如果你想连你最后的一点依赖都失去的话。”
最后一点依赖。
北梵行!
北芊芊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半晌,一声不吭的挂了电话。
季生白面无表情的收了手机,却没有立刻起身回病房,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像一樽没有生命的雕塑。
回去的时候,邓萌已经睡着了。
安萝却还醒着,大概是麻醉药效过去了,伤口太痛了,整个人都在床上缩成了一团。
季生白在病床前站定,垂首看着她煞白一片的小脸:“痛的话,我可以给你开一点止痛药。”
安萝像是先呼出了一口气,才勉强扯了扯唇角:“还好。”
也对,比这个难熬多少倍的时候她都熬过来了,又怎么可能会在乎这么点小伤小痛。
“你再考虑一下,想嫁给北梵行的话,只需要告诉我一声,我会帮你办到。”
这句话,过去的那么多年,他问过她无数次了。
可每次,得到的都是很坚定的两个字‘不想’。
这一次,丝毫没有意外的,再次得到了这么两个字。
她说,不想。
为什么?
因为很清楚,那个男人,不想。
季生白阖眸,静默片刻,淡声开口:“知道了,你需要好好休息,偶尔吃点止痛药,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我去给你拿药。”
安萝也没拒绝,清澈的像是被水洗过的眸静静看着他:“谢谢你,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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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又补充:“其实你真的没必要那么介意那件事情,是我自己想那么做,也没有想要拿它来得到你们北家的报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