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冷又热，又累又兴奋。
这是钟世方此刻只剩下的感觉。
他停下来弯着腰大口喘着粗气，他刚刚不晓得跑得有多快，都感觉可以超过刘翔了。他跑到这里才发现那个荒废的地铁站竟是和下水道相通的。
他抓住旁边的楼梯杆爬了上去，在他打开井盖的那一刻有一丝光射进来，习惯了黑暗的他现在竟有些不习惯如此刺眼的光，他也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觉得光明是如此美好。
路人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着这个满身都是血和污泥从下水道爬出来的人。
钟世方累瘫在地上，也顾不得旁人的眼光，双手撑地仰面大笑起来。突然他手上的手机急促的响了起来，他一看是倓敬就迅速的接听。
“通了通了，嘘别吵！”倓敬急躁的朝旁边哄闹的人吼道，“流离你们在哪？！出什么事了？！快说话啊！”
钟世方一愣，喉头一哽，沙哑着嗓子说道：“流离……流离他还困在下面。你们快来人救她，我在新街22号下水道，你们先拿好救生衣，我先下去救他。”说完他挂了电话，看到手机上有几十个倓敬打来的未接电话。他深吸一口气爬了起来，将手机揣进兜里，再次爬下了下水道。
你一定不会有事，坚持住。
——
下水道里的血几乎已经漫过了戚流离的膝盖。他一想到这里面还可能混着人血，他就恶心的想吐。血在这么冷的环境下很快就会变得粘稠，他现在每走一步都已经有些艰难了。
他身上沾满了血，就像是刚从修罗场里爬出来的丧尸。戚流离敢打赌，这是他二十七年来最脏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