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输了。”任天音剑指落败于地的李皓儒,又挽了个剑花将剑收在背后,剑身灵气消散,他道,“你走吧。”
“我说过,此次交战,我不会手下留情,但若不敌于你,也请你一定不要心软!”李皓儒狼狈地跌坐在地,他激言欲起,却因伤势过重,随即胸口一闷,吐出一口浓血来。
“这不是对你的不尊重。”任天音叹了口气,淡淡道,“只是我现在还没有必杀你的理由,虽然我发过天道誓言,一定要将当年的屈辱千万倍地偿还回来,而若我猜的不错,那黑衣老者便是你派来的,但终究是我有错在先,这事,等我有实力上李家时再说吧。”
“这剑很不错,还你。”任天音将剑一抛,长剑在半空转了个圈,斜插在李皓儒一旁,入土有半个剑身,他又取出一小瓶的丹药丢了过去,转身离去道,“别想着自杀,那是弱者才会有的表现,你很强,但别荒废了修炼,等我有能力去李家时,一定再痛痛快快地跟你战上一战,那个时候我不会再心软。”
看着任天音远去的背影,李皓儒沉默不语,只死死地拽着手中的药瓶,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忽而单手弹去瓶塞,仰头将瓶中的丹药全部吞下,丹药的灵与毒迅速蔓延至全身。
任天音本欲回小木屋找明辰夕和小未柳,查看她们的伤势,也顺便再炼制一些丹药。但看天空蓦地由蓝天白云转变成墨云相欺,顿时狂风大作,暴雨将至。
任天音衣裳被吹得猎猎作响,他抬头看天,天也在看他,墨云翻涌间,隐有紫雷在孕育。
任天音心中大骇,仔细盘算着天劫的时日,确实就是这几日的事了,之前还以为修行至今才过去五年多点,原来已是六年到头。
第三次天劫么?
任天音舒了口气,忽而又心头一紧。
第三次天劫?!
第二次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会一点记忆都没有?平日里也没往这方面深想,可按时间来算,确实该是第三次天劫了。
是上天可怜于我,从中省去了一次,还是,只是被第二次的天劫给劈失忆了?
眼看紫雷渐具雏形,任天音没时间去多想,又怕被他人看到,也怕伤了无辜之人,他只能是以最快的速度往山脉深处御剑而去。
要不这次从头到尾来个避雷针渡劫法?
有着第一次渡天劫的成功案例,任天音不由得如是想着,毕竟能稳妥而安全地渡劫,谁又愿意去以肉身之力硬抗天雷呢?
啪——
一小缕紫色的雷霆横越长空劈到了任天音的身上,劈得他虎躯一震,险些跌落飞剑,继而又每根毛发都炸毛了起来,久久地落不下去,浑身上下也都开始散发着焦糊的味道,仿佛是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才如是给了个小小的警告。
“我尼玛……”
啪——
焦糊味儿瞬间更重了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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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宗,出云殿。
宗主白启坐于上方,下方分坐秋水宗的十大长老,正在商讨着夏雪珂被逐出宗门一事。
“这就是你的理由?”白启看向下方的柏芸问道。
“回宗主,一个修为境界大幅度跌落且不复双灵根之姿的废物,实在不配再留在宗门,更不配继续为我的弟子,我这么做,只是为宗门清理门户罢了。”柏芸拱手而言辞凿凿道。
“你们怎么看?”白启眯着眼,无喜无悲,令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另九名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换着眼神,有的也在用神识传音沟通着,但无例外地都选择了沉默不语,毕竟这种事,站哪边都不见得讨好。
见众人不语,白启平淡道,“你可知道她是来自隐世夏家?”
“知道。”柏芸低头道。
“那你可知道你这么做,无疑是在得罪夏家?”白启眯眼道。
“知道。”柏芸回应道。
“既如此,你就不怕?”白启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