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墙之前，横七竖八躺着几十具尸体，那大胡子黑大汉瘫坐在墙下，已成了血人，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几名寨丁举着虎枪一个一个地补枪，走到黑大汉面前，一个人啐了一口，“刚才就他最凶。”两杆虎枪同时戳下。</p>
一名顶盔贯甲脸上留着三缕长须的中年人走上矮墙，目送着最后一个溃兵跑过缺口，中年人朝旁挥手，一位衙役把锣敲响，身后的房屋街道里呼啦啦跑出一众青壮、健妇，他们跑过矮墙，在一些头目的指挥下，有的搀扶受伤的寨丁，有的收拾地上的兵器，更多的跑上缺口，开始收拾砖瓦碎石。</p>
何亮工在矮墙之上对着中年人拱拱手：“县尊大人，如何能算到流寇就会从此处破城。”</p>
那中年人微微一笑，“城南城西都绕着湍河，挖地道肯定被淹，只有西北这段离河最远，如果挖墙，肯定由此缺口。其实本官也是在赌，侥幸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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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亮工连忙拱手作揖，“还是大人神机妙算，亮工佩服。”</p>
那中年人摆摆手，“不说这些了，重要的是先把城补起来。来人啊，房子还要多拆，多拆出梁柱上来补城墙。”何亮工领命去了。</p>
中年人走下城墙，在几名衙役的扈从下走上缺口。两名正在收拾兵器的寨丁小声道：“这位大人谁啊，咱们何寨主对他那么客气。”</p>
“连他都不知道？这位就是南阳新野知县，与何寨主是本家，叫什么来着？对了，叫何腾蛟。”</p>
何腾蛟走上缺口，一路倒伏着流寇尸首，插满了羽箭，一些寨丁赶着将羽箭拔出，然后将人头割下，再把无头的尸体扔到城外。城壕之上还有一些身受重伤的流寇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正努力向城外爬去。城头上的弓手不时把羽箭射向这些爬行着的躯体，一支羽箭啾一声将一人钉住，箭尾白色的羽毛犹自颤动不已。</p>
青壮、健妇已经开始抱着砖石往缺口上运，何腾蛟对身旁人道：“先不忙补，派200人把填上的壕给扒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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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单位加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今日可能只更这一章了，抱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