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脸越发清晰,是一个四方脸,老人的模样,脸上的褶子都看的清清楚楚,最奇妙的是他的嘴巴,一开始是紧闭的,后来微微张开,等大爷有一天再去细看,已经张开了半张嘴,这事情当时也闹的不小,新闻报纸都上了。
管理墓园的公司领导请了个高人,高人说这树不能留,一旦这人脸上的嘴全都张开,到时候鬼门关大开,恶鬼出世,会有一番屠杀。
我正听的入神,却看见大爷突然抹了一把眼泪,开口对我说道:“我以前也有个老伴,她是扫大街的,咱俩没结婚,就凑活在一块过日子,公司领导叫我放火烧了那树,我就照做了,大火连着烧了两天两夜,那之后,我没有看见围成一圈的鬼在唱歌了,只是忽然有一天老伴病倒了,很快就离世,我当天夜里就梦见一个女的,凶狠狠的压在我的身上,对我说:‘你这恶人!不配有妻儿作伴,你烧了那树,我就罚你孤苦伶仃一辈子!’”
不想我今晚这一问,居然勾起了大爷伤心的往事,难免心里有愧,往他酒杯里添了一点酒,喊他继续喝。
大爷摇头叹息道:“其实这么多年,我也很后悔烧了那夫妻树,那树怎么偏巧是槐树跟柳树呢,这两种树居然还长在了一起!”
大爷随后告诉我,槐树压阵,柳树镇鬼。槐柳两树都属阴性,槐树可以吸收阴气,减少这些地方邪性事件的发生。它起的作用是疏通天地阴阳,让死者的灵魂可以更好的进入轮回。柳树柳条千万枝,就像是个囚牢,能把东西困住。
现在想来,整个墓园的布局,四方四正,一条清澈见底的水沟横在一边沟通东西……偏偏烧死了夫妻树之后,水沟就发臭了,不多久也被泥土填了起来。
“我想那个会看风水的高人可能是看走眼了,那张人脸大张的嘴不会放出恶鬼,相反的,能疏通人间的鬼到地府去投胎。”大爷浑身哆嗦一下,嘲讽的说道:“我自己也不懂这个,只是树死以后,我也没有见过什么鬼东西,姑且算高人的做法是对的吧。”
酒过半巡,那被我裹的严实的手机突然响起了铃声,大爷见我总不接,自作主张的拿了手机,手机上有蝶恋莎的鬼身,此刻再看,只觉得她的那双眼珠子快要瞪出频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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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把手机一扔,哎呦呦的叫道:“就是她!就是这胖女的两三年前压我了一次,你看我的肚子,生生给她压塌了,无论怎么吃,都鼓不起来。”
我顿时有了希望,问大爷是不是认识这女的,大爷说:“我不认识她,就是两三年前,她突然找我,叫我给她砍一棵树,那树是栽在一个叫赵大海的墓地旁边,我如果不给她砍树,她威胁说要吃了我。”
大爷说砍下的是一棵桃树,他印象非常深刻,因为这赵大海有钱,二来,赵大海的这棵桃树是整棵移植过来的,长势喜人,桃花能连开三月不败。
我的脑子转的飞快,看来,这蝶恋莎跟那赵大海有仇呀,桃树辟邪,一般人死后在墓地旁边栽桃树,显然是心里发虚,结合吧友以及半山的说辞,这蝶恋莎是被虐杀而死的。
我缠着大爷要档案,大爷说档案都在后屋放着,好些都发了霉,两三年前的档案也在里面,如果我要找东西,可以自己去翻。
我打着手电筒去了后屋,后屋是一所石头块垒成的房子,房里都是木质货架,时间太久,木头都浸水生霉了,摇摇晃晃。
我翻了几本书,到下半夜才找着赵大海的家属登记的家庭住址,我暗自记下,心里祈祷他们千万别搬家了,刚出房门,手机就开始自己作妖了。
我那破山寨机因为蝶恋莎的缘故,已经不再用了,但是我丢不掉,前一秒刚扔水沟里,下一秒一摸裤子口袋,娘的,又回来了。这摆明是缠上我的意思,我还跟她费什么劲,就老老实实的拿着,用黑色塑料袋,还有锡纸包起来。
我在这边记小纸条,远在我三米之外的手机,竟然自己站起来了,直立着竖在水泥地上,然后我看见了类似于电影里贞子的那一幕:一个肥胖的,浑身插着……钢叉的女鬼,从我那手机里爬出来,仍然带着大口罩,身形扭曲的在地面上拧来拧去,步步进逼的朝我这边走过来。
我把手里厚厚的档案本对着女鬼一砸,尖叫着冲出大门,一路狂奔,在这夜深人静之时,一个大男人撒丫子跑的比火车都快,但是女鬼作弊,她轻飘飘的在天上飞着,眼见着下一秒就能抓到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