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程问:“你谁啊?咱们这儿不是收破烂的。”
草鞋努努嘴:“鸭子,这小白脸是你什么人?”
半山在屋里听见了,隔着窗户喊道:“谁敢叫我徒弟小白脸!我赏他一个大嘴巴。”
我看好戏的喊道:“半山,这人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草鞋道人,你不是说找他单挑吗?现在人来了,你出来迎战啊。”
草鞋莫名其妙,随后看见一个穿着道士袍子的中年人,道袍扎在裤腰里,不伦不类的,手里还拿着一串烤肠:“哎呀呀,原先是草鞋道长,久仰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
草鞋随之一笑,跨过塑料袋跟半山握握手,笑的阳光灿烂:“我也是在江湖上一直得闻半山道长的名声,今日一见,果然是高人风范。”
半山晃着草鞋的手,把他往屋里拉:“走走,进屋去,多年不见真有点想念你。”
晕死!我跟江程大眼瞪小眼的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两个老油条假惺惺的寒碜,互相戴高帽,我踢了踢塑料袋,在院子里喊道:“草鞋,里面装的什么?叶诗诗?”
草鞋的头从窗户里探出来:“是蛇形的叶诗诗,她撑不住,可能待会要委屈你了。”
什么意思?委屈我!我一直都很委屈。草鞋三言两语对半山做了一番解释,半山便找了一个竹席舖在院中,江程和我把塑料袋拆开,里面滚出来一条大蟒蛇,蛇有点虚弱,应该是叶诗诗的鬼身在和蛇争取主导权。
蛇只有一点身躯是躺在竹席上,尾巴挂在院中的那棵枣树上,吐着蛇信子,从蛇的头部看来,皮肤像是要炸开一般,但是我明白,不能让蛇就这样把皮褪下来,于是我着急的喊道:“叶诗诗!你快点现形压住蛇身啊。”
“她压制不住蛇身了,所以,鸭子,你必须现在就过去给她渡气!”草鞋吼道,“你瞪什么眼睛,没错,我就是让你去亲一条蛇,快点去啊!”
我蒙圈了,让老子亲一条蛇,驴我玩呢!我刚想出声抗议,草鞋对我就是一脚,我踉跄着撞到枣树干上,蛇尾一卷,竟然把我卷到它的头颅边。
半山有点紧张:“目前是蛇身占据主导地位,万一它发疯吃了鸭子……”草鞋挥挥手:“别把诗诗看的太弱,她能行的。”
“草鞋,你等着!老子要是死不掉,一准找你拼命。”我心里默默的发着誓,眼睛闭的死死的,直面一条大蟒蛇,而且蛇还张着大嘴,我怎么亲啊!欲哭无泪,这时又听见江程在一边喊道:“师弟,张嘴,张嘴啊。”
我把嘴张开,紧闭的双眼露出一条细缝,我挺好奇蛇跟人接吻是个什么模样,但是万幸,我的脸距离蛇头有一厘米左右的距离,它直接从我张开的嘴巴里吸取了鬼气。
我的鬼气聚集在丹田里,我能感受到它滋养着我的丹田,但是这条大蛇用力一吸,我猛然之间感受到丹田里聚集的鬼气瞬间被抽成一股股,这一股股的鬼气穿过我的嘴巴被大蛇吸收,大蛇渐渐转换成女鬼的模样,到最后就连蛇尾都变成人类的双腿。
而我,只觉得有人在拿一个大针头插在我的大脑里,不停的抽取氧气,我手脚蜷缩起来,嘴巴和眼睛不受控制的大张着,在我还有意识的情况下,看了看面前不断蜕皮的女人,她的肌肤异常的光滑柔腻,身体柔软之极,左摇右摆,做出许多难度极高的折叠动作,随着她的摆动,她身上的皮肤脱落的越多。
我在晕厥之前,似乎听见半山的怒吼声:“鸭子,撑住啊!”可惜,我没撑住,下一秒,我扑通一声倒在水泥地上,我好像死了,但是在死之前,我进入了一个梦境中,是不是人死之前都有一个梦境?我不清楚,因为我没死过。
我很清楚自己身处梦境中,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中醒来后,睁开眼,发现我躺在第一次遇见女鬼的树林子里,一个长头发的女人斜靠在梧桐树的树干边,笑着问我:“小鸭,你还好吗?”
我心脏猛的一跳——是荷花!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不,她不是荷花,她是化成荷花的那个千年女鬼,小荷的妈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