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偷‘渡到加拿大,然后再由加拿大去美国。”张芳芳笑着跟我解释她的行程。
“坐货船?我听说那个极为不安全,很容易死人,而且海里面的生物很多,鳄鱼,吃人鱼,海妖什么的,我怕你没命去国外啊。”
芳芳得意的笑了:“就是死在海上面,我也想出国,我的名声在国内早就臭掉了,那帮警察到了老贼家里,一定会发现那几十具尸体,我还背负着杀人狂魔的法律责任,由不得我了,我必须逃!”
我苦笑,我要是跟随她跑到国外去,就是送死啊,爱德华先生就是个美国人,他正满世界的找我呢!不过……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或许我人逃到美国,反而更加安全呢,老郭和周大胆想必已经被押送到美国了,我答应过他俩要去救他们的!
芳芳撇撇嘴:“你到底怎么想的?没时间了。”她收拾些简单的衣物,催促我,“我现在就加钱,让对方给我找个立刻能开走的船。”
终于,我点点头,决定跟这个疯女人一块去国外。
简单易容过后,我俩赶去码头,等待了一个小时后,有个黑黑壮壮的汉子开着汽艇,对我们招手,他一脸彪悍,我问了他几句话,他都没理我。
芳芳告诉我,说这人是个老外,听不懂汉语的,我这才闭嘴。
汽艇开了好久,然后停留在海面上,就这么飘着,过了大概半小时,他有点不耐烦,骂了几句,我听说出来他是东南亚某个国家的人,问芳芳:“这是越南人吧?”
芳芳点头:“咱们要去加拿大,都是走的东南亚路线,越南人脾气不好,你少说话。”
远处,传来马达声,探路灯闪了几下,这个越南汉子掏出一个大型手电筒,对着对方亮了几下,按照某种奇怪的节奏,似乎在对暗号,双方打了一会哑谜,汉子回头对我们点点头,那意思是咱们的船到了。
大船靠了过来,我看这船身很破旧了,没有悬挂任何国旗,似乎是民间专业的捕鱼船,一股子腥味,我们拉着一条绳子,爬到了大船上。
芳芳掏出一个卡片,指手画脚比划了一段时间,面色冷漠的船员推搡着我们,把我们推到了船舱下面,下面还有三十多个人!
大概是嫌我们动作太慢,押送我们的黑人在进仓的时候,一脚踹到我的屁股上,我一个踉跄冲了下去,后面的舱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船舱里很黑伞,地方不大,充满一股恶臭味,我和芳芳基本找不到插脚的地方,这里空气不流通,我进来没几分钟就有点受不住,而芳芳则紧紧拉着我的手。
她一直在发抖,显然,这种环境也是她所料未及的。
“没事,挨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我渴了。”她说。
“喂,你们谁有水,借一点。”我大声囔囔着,可是三十多人没一人回答我,我又张嘴喊了一会,寂静,这些人仿佛死人似的,压根没有半点回应。
我懊恼的往后一靠,道:“芳芳,你忍着点,过一会船员就会送水了,咱们是花了钱的。”
我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凭着感觉,我听见旁边的咳嗽声,这是个男人,年纪应该不大,咳嗽的声音很虚弱,似乎是病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度日如年的等待着船舱的开启,老实说,我现在也是口干舌燥。在我嗓子快要冒烟时,船舱的门终于打开了,我看见有亮光透了进来,好像是白天。
有两个船员拎着一个大木桶下来,所有人似乎都盯着这个木桶,木桶里的东西一荡一荡的,泛着光。
是水!
然后有个扛枪的大家伙,一脸狰狞,露出一身肌肉,他是个黑人,人高马大,他拿枪逼迫着众人,众人即使再渴望淡水,在枪子的威逼下还是很老实的龟缩在一角。
黑人咧开嘴笑了,伸出一根手指,对着一个弱小的男人勾勾手指头,那个男人爬了过去,黑人一脚踩在他头顶,然后送了半碗水给他。
若小男人喝了水后,黑人又啪啪打了他几巴掌,他老实接着。
接下来,所有喝了水的偷渡客都要承受这份羞辱。
我见他一脸高高在上的表情,傲慢至极,他的视线突然停在了我的身上,勾了勾手指,示意我过去,我刚迈出几个步伐,他又摇着头,指着我的背后。
我一回头,正好看见一脸惨白的张芳芳,她低着头,浑身直打哆嗦,黑人见她不动,砰的开了一枪示威。
张芳芳被枪声一激,吓的哭了,快速跑到黑人面前,没想到黑人抬手就给她一巴掌,我心里窝着火,正想找他理论,他却举着枪对我吼道:“back!back!”
我举着手后退了两步,黑人一把揽住张芳芳,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撕开了她的衬衫,大手毫不留情的揉捏着她的山峰,还一副啧啧有声的模样。
“你放开她!”
黑人抬眼看了我一下:“yourgi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