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伟男起得很早。
妈妈知道,她要去送郝心情,也早起了,嘱咐她路上小心。
她噔噔地下了楼,又匆匆忙忙地回到家里。
妈妈问她怎么又回来了。
她说,忘了东西。她跑进卧室,打开书桌的抽屉,拿起一个小盒,揣进兜里,下楼去了。
她赶到车站时,看到郝心情正被一伙人围着。那伙人应该是郝心情的同事,他们举着一个横幅,上面写着,“心情,我们爱你。”
郝心情看到了她,走了过来说:“说好了,等回来,接我的。”
“我是来看看你那几个女同事的,”程伟男瞟了郝心情的那几个女同事一眼说,“你的要求不高呀。”
“还过得去。”郝心情看了那几个女同事一眼,笑着说。
程伟男没再搭话,看着郝心情。
“怎么啦?”郝心情看着她。
“姐们,你总是说我,别委屈了自己,可你呢?”
“我?没有受委屈呀,你看,”郝心情指了指横幅,说,“那么多女孩都爱我,虽然她们没你漂亮。”
“真的,姐们,直到这些天,她才真正知道你,也许,我以前太任性,从没刻意为别人考虑过。我把你送给我的话,送给你,别因为体谅别人,而过分委屈了自己。”她说着,从衣兜里拿出那个小盒,递给郝心情。
“里面是什么?”郝心情拿着小盒问。
“我的乳牙。”
“你的乳牙?”郝心情打开小盒看。
“我最漂亮的一颗乳牙,是妈妈给我保留下来的。妈妈说,乳牙是人最纯真的年龄留下来的,是最纯净的东西,也是最神圣的护身符。送给你,记得,回来后,还给我。”程伟男说。
“还是你自己留着吧,它会保护你。”郝心情把小盒递向她。
她推了回去,说:“记得,回来,还我。”
郝心情看着她,笑了笑,说:“我会完好无损地带回来的。”他说着,小心翼翼地把小盒放进随身的包里。
车来了,郝心情要走了,临走时,对程伟男说:“还是那句话,姐们不在的日子,别过分委屈自己。”
“你也一样,姐们。”
“走了。”郝心情摆摆手。
程伟男摆摆手,看着郝心情和同事作别,看着他上了车。
“心情,我们等着你回来,我们爱你……”郝心情那些同事举着横幅,一遍一遍地高声喊着,流着泪。
程伟男静静地站在他们身后,泪水也来了……
两天后,程伟男开始去报刊亭买一份《星点快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