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当然不是我的!”,尔曦轻叹,嗓音中附上一层难掩的落寞,“我倒很希望孩子是我的!”
“你说……你说……太好了!”,伊默听到尔曦的话后面露喜色,俊脸如拨开乌云的太阳,发出耀眼的光泽。
他低声呢喃,忍不住的来回踱步,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满脑子都是好友说的话。
孩子不是尔曦的!
夏以沫还是他一个人的!
可她却要打掉孩子,打掉属于他们的孩子!
想到这里,伊默再次皱起眉头,咬了咬腮帮子,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会去找她!”
“好!”,尔曦说话间已经走出医院,来到停车场取了车子,他还要回家照看小哲和映娆。
睡熟中的夏以沫隐约觉得有人进了病房,握住自己的手细细吻着,她甚至感觉到了指缝间的湿意,那是泪水的浸润。
会是谁呢?
这个贵宾病房,没有磁卡进不来的!
尔曦吗?
尔曦应该不会哭的!
夏以沫想醒来,可好困,她动动手指,又沉沉睡去,直到夕阳西斜,才幽幽转醒。
睁开双眸的刹那,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床前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男子,当下一惊,心狂跳起来。
“醒了,要喝水吗?”,伊默看到醒来的女子,突然有种不知所措的窘促,问话的时候小心的不能再小心,然,他在注意到夏以沫眸中的疏离时,心都要碎了。
“我不渴,请你出去!”,夏以沫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的掀唇,缩着身子,将头移开,她不知道他在这里呆了多久,她只知道,她不想见他,一点也不想!
“宝宝,我知道你恨我,可孩子是无辜的,留下他,好吗?”,伊默目光沉痛的看着夏以沫,抬手欲抚上她的脸颊,可伸了伸,最终僵住。
“孩子?孩子和你没关系!”,夏以沫听到男人的话后,雪颜一白,清丽的嗓音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颤抖。
“还想再骗我吗?那次我差点亲手杀死了他,每每想起都生不如死!”,伊默眸中腾起雾气,琥珀色的瞳仁变得迷离,他无奈的勾起嘴角,如嘲似讽,声音飘渺,目光随之下移,扫向夏以沫的小腹,“虽然,这一生我经历生不如死的事太多了,可这件事却刻骨铭心,他经受一次父亲的荼毒还不够,还要经受母亲的扼杀吗?”
“可我不想要他!就像不想见到你一样!”,夏以沫大声回答,伴着轻咳,胸脯上下起伏,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闷闷的声音从胸腔内发出,震碎了眼里的晶莹。
“宝宝,对于轩辕灏景的死,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伊默低喃着伸手抹去夏以沫眼中泪水,面露怜惜,长翘的睫毛轻轻颤动,无辜且无助,他说完,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玉佩,挂在夏以沫的脖子上,“这是我买给孩子的,很早的时候就买了,一直没机会给你,我希望他能在来到这个世上之后,戴着他父亲送给他的东西!”
而,几乎在被挂上的同一时刻,只听‘啪’的一声,玉佩被夏以沫反手扯下,扔出好远,果断而毫不犹豫。
“我们受不起!”,夏以沫嘶哑着嗓子大喊,声音如被摔破了的丝竹,沙哑不堪,眼泪重新滚落。
伊默没说话,起身将玉佩拾起,蹲在地上看了许久,才将之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负手而立,自顾自的低喃,“宝宝,有没有想过,或许,某一天,我也可能死去,像你的俊哥哥一样!那时,你会不会就不恨我了?”
伊默在说这些时,头始终低垂着,磁性的男中音舒缓而忧伤,顿了一会儿,眸光抬起,坚定的看着前方,又道,“所以,请让他多活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如果我还能站在你面前,请你打掉他!而那时,你的体质也已转好!如果,这两个月里,我发生了车祸或是其他事故,你知道的,这样的意外每天都会发生,那么就留下他吧!算是给我留下一条血脉!”
“为什么是一个月?”,男人沉重的令人窒息的语气让夏以沫恐慌了,她甚至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一个月后,他会像俊哥哥一样离开自己!
“这是个秘密!”,伊默转过身,扬起嘴角,明媚而略带狡黠的笑容,让万物失色,也让压抑的气氛有所缓解。
“不行!凭什么你说一个月就一个月!”,夏以沫咬咬唇,与男人讨价还价,抬眸之间,水汽乍现,“我可以留下孩子,但你要为我出庭作证,指证kelly是杀害俊哥哥!”
“我说过,关于轩辕灏景的死,会给你一个交代!”,男人笑容不变,声音沉稳,眉宇间淡定的不似凡人,空灵的不沾染尘世气息。
这模样像极了他!
“苏慕凉……”,夏以沫喃喃叫着,小鹿般的眼眸中漾起一抹迷离,死寂的心重新跳动,燃起了生命的火焰,她喘息着,掀开被褥,欲下床奔向男人。
“该死的!别动!”,伊默脸色大变,奔上前一把扶住差点倒地的女子,眉宇间的淡然霎时被搅乱。
“苏慕凉,你回来了,对吗?”,夏以沫置若罔闻的伸手抚上男人的脸颊,小嘴缓缓开合,嗓音轻柔,恍若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