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主子,老奴命人寻遍了上京的所有布坊和成衣铺子,才寻来这么几匹相似的。”
“怎么可能?上京那么大,找一匹料子有那么难吗?娘亲,我看她定是没上心去办!”楼诗情气极,砰地一声砸响了面前的桌案,指着宋妈妈鼻子责骂。
宋妈妈一听,面色顿时一白。
“二小姐,你这般责骂老奴,老奴冤枉啊。夫人,求夫人明鉴,老奴若是没有用心办差,定遭天打雷劈呀。”这几日,为了这事儿她几乎废寝忘食,虽说没有完成任务,但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二小姐这般不论黑白的指责,未免太伤她的心了。
说什么最信任的心腹,在主子们的眼里,不过是个可以随意责骂的奴婢。
楼诗情见宋妈妈喊冤,更是气得手腕发抖,肚子隐隐作疼,额间汗水滴滴下落。一时忍不住,嘤咛出了声。
“嗯”
尽管声音很小,可卫秋晚还是耳尖的听到了,顺着声音望过来,就看到坐在自己一旁的楼诗情慢慢的抱紧了肚子,蜷缩成了一团。
心上一惊,起身奔至楼诗情身侧,带落一地粉色烟纱。
“情儿,你怎么了?”
“娘,我肚子有点痛。”
望着楼诗情皱紧的眉头,生养过的卫秋晚自然知道可能是什么原因。都怪她太过着急料子的事儿,竟忘了情儿如今有孕在身,不能受刺激。
“还不快滚下去!二小姐若是出了什么事,本夫人要你们偿命!”
宋妈妈一听,忙起身往外走,没等走出几步,又听到卫秋晚在身后怒喝。
“把这些没用的东西也抱下去,再去给二小姐寻个大夫来瞧瞧。”
“是,老奴马上去。”三两下搂起散落一地的绢帛锦缎,宋妈妈惊魂未定的退了出去。由于心神不定,宋妈妈一时不妨,竟与款步而来的楼诗意撞了个满怀。
“是哪个不长眼——大、大小姐。”怒骂至半而转,宋妈妈忙收住了口风。
大小姐虽然不是夫人亲生的,但面上的确是国公府嫡长女,加上她现在的手腕,根本不容小觑。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
楼诗意明显不知道宋妈妈不过须臾的功夫,便已将轻重衡量了个彻底。她的视线,早已被宋妈妈怀里的一大堆绢帛吸引,唇角一勾,“宋妈妈,你怎么抱着那么多凌乱的布料啊?”
宋妈妈面色一白,想起卫秋晚的叮嘱,二小姐毁掉凤尾裙一事定不能让大小姐知道,否则,她一家老小怕是都要被发卖出去了。
如是一想,宋妈妈忙敛了敛神,镇定自若的朝着楼诗意弓了弓腰。
“回大小姐的话,这些都是夫人为二小姐挑选的嫁妆,命老奴放到库房去。老奴还有差事,就不领大小姐进去了。”
说罢,绕过楼诗意主仆,抱着布匹急匆匆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