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突然把糕点送到冷琴面前,“吃糕吧。”
冷琴下意识地推开,“我不吃。”
“这可是姑姑亲手做的。”
“我现在不想吃。”
冷琴往后退开,凤浅立刻跟上,一步不离,冷琴被逼得一步步后退,直抵了身后墙角,无处可退,才想起端出长辈的架子,“你要做什么?”
“让姑姑陪我一起吃糕罢了。”
“我说了,不想吃。”
“是不想吃,还是不敢吃?”
“我有什么不敢的?”
“那就全吃掉。”凤浅拿起一块糕,就硬往她嘴里塞。
“我是你姑姑,你居然敢这样对我。”
冷琴吓得脸色大变,猛地用力推凤浅,凤浅却早她一步把她按住。
“今天,你不吃也得吃。”
冷琴无论怎么挣扎,也不能从凤浅手上挣扎出来,整块糕被塞进嘴里,又见凤浅随手端了手边的茶要往她嘴里灌,又急又怕。
“住手。”冷厉快步赶来,夺下凤浅手中茶杯,“浅儿,你这是做什么?”
冷琴得了自由,忙弯着腰,用手指抠出嘴里塞满的糕点,又扑到茶几边上,捧着茶壶漱口,直到嘴里不剩一点糕点残渣才松了口气。
凤浅冷冷看着,把猜测完全坐实了,把手中碟子狠狠地砸在冷琴脚前,“说吧,为什么要给我服忘情丹,又为什么要请鬼轮杀我?”
冷琴给凤浅服忘情丹的事,冷厉知道,但鬼轮的事,却不知道,脸色也随之一变,“鬼轮?怎么回事?”
冷琴忙拽了冷厉的袖子,“哥哥,我怎么可能会请鬼轮杀浅儿?”
冷厉也觉得不可能,“浅儿,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鬼轮不可能追杀你?”鬼轮是水灵而化,这些年水被浊气污染,他比谁都难受,怎么可能刺杀凤浅?
鬼轮是冷琴聘请的,凤浅只是猜测,没有证据,她来找冷琴,也是想借着忘情丹的事,一起把她的口风给诈出来,但冷琴一口咬定不知道,凤浅也不能再把冷琴怎么办。
冷哼了一声,“那就先说说忘情丹的事吧。”
“浅儿,这件事……你要恨就恨爹吧。”
“为什么?”
“我没尽到做爹的责任,这些年对你不理不顾,你姑姑怕你恨我,所以……”
“怕我怨恨你们,就消我记忆,你们是不是太自私,太可笑了些?”当她三岁?用这样荒谬的借口来搪塞她。
“这件事,你姑姑确实做的不妥,但她真是为了我,另外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跟我来。”
凤浅迟疑了一下,狠狠地瞪了冷琴一眼,跟着父亲去了父亲的寝殿。
冷厉点了三支香,递给凤浅,“给你娘上柱香吧。”
这是凤浅第一次进入父亲的寝殿,也是第一次给母亲上香。
看着供台上年轻的画像,心里莫名地一酸。
忽地看见供台香炉旁摆着一盏小巧精致的水晶灯,水晶灯上雕着两朵并蒂莲,“这是什么灯?”
“这是凤冀族的续魂灯,也是凤冀族嫡女的姻缘灯。里面装的是凤冀嫡女子的魂气,魂气散了,灯也就灭了。”
“这灯是我娘的?”水晶灯里的灯芯熄着。
“不错,这灯是你娘给我的。三生界,仙界,魔界,人界,三界相交,是苍穹最有灵气的地方,同时也是污气最重的地方。凤冀族的嫡女向来一脉单传,出生就担负着净化三生水源的重任。她们净化三生水源,自然也会被水中浊气侵蚀,极易夭折。所以在她们出生前,就会抽取她们的魂气,寻找一个魂魄最为干净的男童,作为她们未来的夫君,水明珠出世,就靠着她们的夫君的魂气来清除体内毒素。”
“被选中的男童一定要娶凤冀族的嫡女子?”
“是。”
“如果他们有其他爱慕的女子怎么办?”
“不会有。”
“为什么?”
“因为他们被选定以后,就会守着水明珠的魂灯,清心寡欲的活着,一生只能有他的妻子一个女人。爱也好,不爱也罢,都只能如此。”
“这不公平。”
“为苍天生灵,牺牲一人,有什么不公平的?再说,凤冀家的嫡女子个个是美丽贤良,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
凤浅对父亲的话不认同,在她看来,情人眼里出西施,只要看对了眼,就是母猪,在情人眼里也是最美的。至于什么美丽贤良,却未必是自己的菜。
凤冀家族的女儿还没出生,就只能嫁那个不知是阿猫阿狗的男人,为了活命,倒也罢了。
可那个男人也从此失去自由,不能追求自己所爱,只能被动地娶挑中他的婴孩,太悲催了。
“这么说,爹爹也是母亲的魂气挑中的人?”
“是。”
“难道我出生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