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夕落直到进入少林寺，见过玄慈方丈后，将三分之一的《九阳真经》交到他手里，看他新起名‘少林九阳功’，立下这大功，才知二弟为什么要自己找机会暴露‘九阳功’，甘冒奇险原来是为了造势救玄慈，方便他将功赎罪。对他和‘无恶不作’叶二娘的那段孽缘，秦夕落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原本在这等特殊情况下功是功，过是过，功劳最大都不足以代过赎罪。但既然连那叶二娘都能放过，什么时候轮到自己说不放？</p>
何不也放他一马！</p>
‘少林九阳功’当然远非一般功劳可比，什么罪过不能代！</p>
不过看二弟的意思，似乎还想要自己保护他这雁门关一战的带头大哥，不然便不会说什么要提防他自杀殉情。何况能顺手结下少林这等强援，对自家不无助益。</p>
玄慈本想立即当着所有少林玄字辈僧人的面交出‘少林九阳功’，被秦夕落劝阻，说至少也修炼一段时日，看效果如何再说，事实其实是想借此增强他的实力及底气。</p>
“要不是为了虚竹这孩子，老纳还有什么好苟合。”玄慈一听即明，不由老泪纵横。</p>
秦夕落见他没强装不懂，比想象中要光明磊落多了，对他不由又多了不少好感，真心劝说道：“活比死还难，比死还受罪。人间即地狱，到处有妖魔鬼怪，一味地逃避不是办法！”</p>
当头正喝道：“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p>
玄慈点头道：“这多事之秋，老纳说什么都要将你二弟推上天下第一的宝座，说什么都不会忘记这天大的恩情。不管你二弟怎么想，只要二娘她能因此而少造些杀孽，老纳便已感激不尽。”</p>
秦夕落笑道：“二弟的想法有着太多与众不同，具体怎么想，我最懂都有不少地方不用不懂装懂。可我敢保证。他对这武功天下第一确实很感兴趣，但对这天下第一的虚名，兴趣多少有一些，却避之唯恐不及。他这人虽然痴情于武功，但最怕麻烦，能偷懒绝不勤奋。这不是说他不勤奋，能勤奋的时候绝不偷懒便是。”</p>
玄慈道：“这话老纳绝对愿意相信没假，但如果必须有一个人坐上那位子，论武功，论人品。论胸襟，论年龄，论学识，请问当今武林到底谁最配？”</p>
要问他心中最肯服谁，现在哪还用得着说！只是不好直接说出来，显得太傲慢自大。虽然不说也没多谦虚，但能不说还是不说的好，大家心里面明白就行。</p>
秦夕落微微一笑，道：“好吧！我说不过你。反正名头不过是附带。主要是武功要真正能天下第一。”</p>
玄慈道：“我倒不怀疑你二弟的武功，只担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p>
秦夕落点了点头，低声道：“等你修炼过这‘九阳功’。再说不怀疑二弟的武功不迟。”</p>
玄慈点头道：“何须修炼过，只看过一遍，老纳便知道，过去所有的瓶颈都不再是瓶颈。障碍不再是障碍，最多在一个时辰内，全都有希望顺利突破。”</p>
秦夕落闻言。不由老脸一红，认错道：“我太小瞧方丈的能力了。”</p>
玄慈只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此时无声胜有声，说最多好话都不好。最近被人小瞧的次数越来越多，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当面道歉。见微知著，从秦夕落看秦朝，不由又增强了不少信心。</p>
沉默一会后，秦夕落起身正准备告退，突听玄慈道：“我准备让小儿虚竹拜家主为师，希望能好好考虑一二，过些日子再回复。”</p>
“怎么不考虑我那二弟吗？”秦夕落一阵犹豫，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p>
玄慈叹了叹，心情激荡道：“你那二弟自身都情关难过，深入花海，我怎么都不愿见儿子再走上这同一条路。这也是为什么不想他继续做少林弟子，要给他找个师父。可那些小门小派和名门大派全不在考虑范围之内，怎么找？”</p>
微微一笑道：“不如不找。一切随缘！”</p>
秦夕落听出他言下之意，当初其实也没怎么考虑过自己，不便大动干戈找，见自己与他儿子最有缘，自然不想轻易错过了。</p>
至少眼下是最好不过。</p>
想了想，回他道：“好吧！最迟十天内确定，十天后便不用再说了。”言下之意，十天后不答复便等于拒绝，不想再当面拒绝，弄得大家都难堪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