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真是报应？”</p>
想起那些姐妹被抓住后所遭受的各种刑罚，轻的都叫人不寒而栗，不由又冷汗直冒。想都不敢想！每次都这样。</p>
但犯了罪总不能不受惩罚，还反受嘉奖。</p>
不忍目睹也无力改变，不但以前有，以后还会有。</p>
不杀她们是出于一片好心，最终大多数都难免一死，却因而多吃许多苦头。以前还有理由可以自己骗自己，说主要是因为她们不忠，现在见了师父和师妹太忠心的下场……</p>
终于再无法自圆其谎。</p>
接着用忠心自我催眠。</p>
凝霜心想：“我们这些人生来命苦，不是朝廷的大力培养，如何能过上这种比常人精彩百倍的生活？恩重如山是毫无疑问，但从一开始……”</p>
不敢想还往下想：“开始就不怀好意，施恩不过是收买人心的手段，最常见不过。羊毛终究出在羊身上，最大的赢家是谁？猪养肥了不宰吗？值得继续喂养下去吗？咱又不是猪！”</p>
“咱怎能任人摆布？”隐约突破一个心理关。</p>
在秦朝没有撕破那一层窗户纸之前，她其实早就料到官府想渔翁得利，下有八九不会动用主力来支援。正因明白官府的作风，明白上级的想法，所以才主动配合，很自然利用了秦朝……</p>
总之，能将养生堂主拉下水，就是巨大的成功。</p>
冷月突然道：“忠臣不侍二主。”</p>
心里面想的却是：“难道师父这次是主动做诱饵，真正的大鱼是养生堂主？”</p>
想起最近一连串不是巧合的巧合，想起师父对她俩的了解，这猜测至少已经有九成的可能。但这不管是完全可能还是完全不可能，全是不得已而为之。</p>
这绝非自愿！</p>
就算再自愿，诱饵仍然是诱饵，第一个牺牲自己。何况还有小师妹！</p>
师父宁愿牺牲自己十次，也绝不愿牺牲小师妹一次。这或许正是这个计谋最绝的地方。阴谋中藏了阳谋。阳谋中藏了阴谋。不管你明不明白，不管你愿不愿意，行得通就行。</p>
什么都不管，只顺水推舟，轻轻推一把。</p>
就连自家姐妹也多次面临这情况，要不要顺着师父的心意轻轻推一把？</p>
答案还用问吗！不用问，宁愿对朝廷不忠十次，也不愿对师门不忠一次。</p>
宁愿对师门不忠十次，也不愿对师父不忠一次！</p>
忠心果然不是没条件！</p>
连愚忠都不是没条件。</p>
看来朝廷不放心有不放心的道理，这么说也怪不得。</p>
凝霜道：“忠心是没错。但第一个主人是谁，不是咱们父母吗？一父一母就已经是二主，你再拜别人为主，那更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说得冷月一时间无言以对。</p>
心底深处想的却也是：“怎么能为了养生堂主而背叛师父？”也和冷月一样猜测养生堂主才是真正的大鱼，因此更加地痛恨养生堂主。没有他，师父和小师妹便不用做这种牺牲。</p>
越痛恨，越不能表露出来，甚至连想都不能想，担心被察觉。看来如果没有养生堂主对朝廷的威胁。也就没有师父、小师妹的牺牲，归根到底在于多了秦朝这变态！</p>
多了这恶根。</p>
事实秦朝也知道，也承认，不然也不用对两女这么好。</p>
所以不管秦朝是不是真的大好人。两女都要让他因此而吃个比师父、小师妹还大的亏，不然怎么能甘心？</p>
但这是恨的一面，另一面爱也不假。</p>
还有许多许多对不起，一样是半点不假。</p>
因为担心他那读心术。师姐妹俩都强迫自己在这些方面不要再多想，却不知这么做也有反效果，最主要是影响到对秦朝的信仰。这给了他更多判断的依据。</p>
秦朝一招又一招‘时乘六龙’，将两女带至峨嵋山脚。</p>
自己正准备离开，其它都留给两女去办，忽然一个苍老的女声远远传来：“贵客远来，贫尼有失远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