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便叫这些贼人见识一番,看我大名府精兵和青州杂兵又有何不同!先锋,何不先捉此贼,挫他锐气,本将再领大军掩杀!”李成此时不敢轻敌,对索超道。
索超一笑,道:“不须小将,有人建功!”索超言语未绝,只见他背后一员首将叫道:“师父,都监,看小将擒贼!”
李成回头一看,这人正是周瑾,李成一笑,道:“你去也可,只是不可堕了我军威势!”
周瑾脸上一红,当日在校场和杨志比武,几乎成了全军笑柄,这种屈辱的感觉直叫他忍了一年有余,此时有洗刷的机会,他怎能错过?便见周瑾飞骑而出,来到阵中,叫阵道:“二龙山杀不尽的贼子,谁敢上前受死!”
话音未落,只听对方阵中传来一阵冷笑,便见处于核心一个书生环顾左右道:“这厮是谁?连对手是谁都没搞清楚,便来叫战,岂不可笑?”
青面兽杨志正在阵中,闻言道:“急先锋索超的徒弟,姓周名瑾!”
那书生一怔,失笑道:“莫不是当年与制使校场比武那可人儿?”
杨志点头称是,请战道:“哥哥,叫小弟上阵罢!”
书生点了点头,这人虽是索超徒弟,却本事寻常,连师父一半本事都没学去,当下道:“我和两位军师便候制使建功!”
且说周瑾在阵中左等右等,还不见贼寇出战,正自焦恼,忽见对方阵中飞出一将,周瑾定睛一瞧,整颗心如掉到水里,惊得透心儿凉,这人不正是害自己一年多在军中抬不起头来那冤家!?
周瑾再是在心中痛恨此人,却也知道对方在武艺上可以完胜自己,当日在校场上那是意气之争,此时在战阵之上,却是性命相博,一个不慎,便是人头落地,性命攸关。
“周瑾,你不是我对手,好歹你我也有过同袍之谊,我让你下去,换你师父索超上来!”杨志出马,看到周瑾脸色苍白,也不欺他,开口喝道。
“杨志,你这丧心病狂的贼人!我还道你死了,不想拿着恩相的贺礼去做了强人,你对得起中书大人么!”李成一见杨志,怒上心头,大骂道。
林冲见起骂阵,心中暗暗担忧,此事一直是杨志心中痛处,生怕他心起波澜,正要出马替他,哪知此时杨志将手一举,示意本阵无妨,只见他此时紧咬牙关,浑身微颤,不知想到什么,忽惨笑一声,复而目光平复的望向李成,大声道:
“我杨志堂堂七尺男儿,功臣之后,本该为国戍疆,血战沙场,至死而无憾,却无端与贪官做家奴,还叫他万分疑我,我难道就该命贱,甘心与他做狗?李都监,换你是我,你会如何选择?”
王伦在阵中听到杨志言语,暗暗点头,此乃杨志一生的心结,外人无论如何使力,终归徒劳无功,该来的,总该要让他自己去面对,当下朝林冲摇了摇头,林冲叹了口气,缓缓放下马缰。
见李成呐呐无言,杨志不再赘言,望着周瑾一笑,又道:“兄弟,好歹同袍一场,你不是我对手,唤索超上来罢!”
听了杨志一番剖白,周瑾原本愤怒中夹杂着恐慌的心境不知为何趋于平静,只见他深吸一口长气,望着杨志傲然道:“两军对阵,岂有临阵退缩的道理?杨志,你记住了,这世上只有战死的周瑾,没有逃命的周瑾!”
周瑾说完,回头大叫道:“师父,明年今日记得替我上一炷香,我周瑾此时便是输阵,也绝不输人!”
索超一听,哪里还稳得住?连招呼都忘了跟李成打,便紧握手上那柄金蘸斧,死命催马上前,眼见徒弟周瑾自杀式的冲向杨志,索超裂眦嚼齿,狂呼道:“杨志,你若伤他半根毫毛,我今生与你不死不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