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妙儿想着也是，若王苏氏没点本事在身上，光凭着和王员外那点夫妻情深，是架不住秦姨娘算计的，也只有如此，这么多年，秦姨娘虽然嚣张，实权却没有几分。</p>
孙妙儿细细打量着桌上的几位女眷，其中有一位打扮素净，轮廓与魏景年有三分相似，估计就是他母亲，也是这位与王雪如挨得最近，看起来比席间其他几位要亲密几分。</p>
今日宴席的主人是张县令，女眷这桌坐于上座的自然是张县令的妇人，年逾半百，鬓边已然生了花发，不过打扮得体，端淑稳重，气质尚佳。</p>
“张夫人，刚才那块红玛瑙可合您的心意？”</p>
秦姨娘故意在席间抬高声音，炫耀起来。</p>
张夫人颇为满意地点点头，“甚好就是从前在京中，也没见过这样通透的玛瑙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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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透？孙妙儿狐疑，玛瑙并非玉石，怎会是通透质地？</p>
旁边一个年轻些的夫人附和道：“张夫人是上京的大户出身，和我们这些俗人肯定是不一样的，还是秦姐姐又眼光。”</p>
秦姨娘得了夸奖，更是得意，光是用眼神恨不得就能把王苏氏给踩在脚底下，毫不收敛地自吹道：“可不是嘛，这红玛瑙可是我费了好大功夫才叫人从西域寻来的，不过姐们们放心，你们的也不差，下次有机会，我给你们都寻差不多的来，今日这块，就让张姐姐先享用了。”</p>
孙妙儿觉得其中有蹊跷，光是通透便对不上，将王雪如拉到一旁，附耳低声说了几句。</p>
王雪如转身回到席上，盈盈冲着张夫人笑道：“张伯母，雪如眼薄，不知道有没有福分见见难得一见的红玛瑙，也好长个见识。”</p>
秦姨娘的神色，平日这丫头不是素来讨厌她准备的东西吗，怎么现在反倒感兴趣了？</p>
她道：“有什么好看的，雪如，你喜欢，改日姨娘也给你找块来。”</p>
王雪如脸上闪过一丝狡黠，娇笑道：“方才姨娘你不是说了吗，红玛瑙难找的很，万一以后找不到了怎么办？姨娘放心，雪如只想开开眼界。”</p>
魏景年的母亲见状，温柔道：“是啊，张姐姐，你不妨拿出来给这些后辈们开开眼。”</p>
张夫人见状也不推辞，吩咐丫鬟拿来木盒，原封不动地摆在桌上，打开。</p>
幽幽银月下，赤朱的玛瑙石通体光泽，透着皎洁的月亮，璀璨夺目。</p>
将席间众人的注意力一下的吸引过去。</p>
孙妙儿打量着那颗玛瑙石，果然不对，她以前接触这行的时候，就上过当，因为能用来冒充的石头实在太多，数不胜数的，而见过正玛瑙的人又是凤毛麟角。</p>
所以这种假玛瑙在现代盛行，想不到在这个朝代，同样如此。</p>
不过这里的人恐怕连玛瑙的真假都分辨不清，不然怎么会一个劲儿的拍手叫好。</p>
孙妙儿二话不说，从盒中拿起玛瑙石，径直拉住王雪如的手，抵着她手腕上的羊脂玉白镯子上一划。</p>
秦姨娘大惊，骤然起身，叫道：“你这是干什么？”</p>
忽地又意识到周围宾客渐多，将尾音压低了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