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掌柜有所不知，白胚纱是不传外人的。”</p>
提起白胚纱，孙妙儿不免想到远在黎城的王雪如，也不知黎城近况如何，想来那太守大人是不肯放流民进城的。</p>
季长如恭谨一笑，怅然道：“那真是可惜了。”</p>
不一会儿又一辆牛车出了城，六儿赶着牛车，见到自家掌柜，老远就招呼了一声。</p>
牛车后面后头拉了一车东西，孙妙儿知道往后出城可就难了，想借着今日出城办公事的机会回抚水村给孙老太送点东西。</p>
“季掌柜，我还有事，先告辞了。”</p>
牛车上装了些棉被还有过冬的食物，孙妙儿心知孙老太固执，上次就不愿跟着自己回来。</p>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流民们如果进不了城，很可能会去抢掠那些手无寸铁的村民们，附近的的村庄便要跟着倒霉。</p>
季长如眯着眼，笑盈盈地说道：“孙掌柜，季某略通星象，昨夜观星，今日路上恐怕有雨雪，你这牛车，不妥当。”</p>
“不如用我府上的马车吧。”季长如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确实，这样对比下来看，最简陋的马车都要比孙妙儿的牛车豪华不少。</p>
“正好我在抚水村有些田产，也好跟着同去。”</p>
孙妙儿不知季长如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但是相比和他同行，孙妙儿更不愿意冒着被雨雪淋湿的风险，有马车傻子才选牛车呢。</p>
她嘴角勾起笑了笑，点点头：“那就多谢季掌柜了。”</p>
孙妙儿忽地又想起什么，连忙跑到单丘那头，叮嘱道：“单捕头，笑笑就交给你了，你可千万要护好她的周全，我得空回趟抚水村，你务必要在天黑之前将她送回去！”</p>
“孙姑娘放心，就算你不和我说，我也会保护好笑笑姑娘的。”单丘说着眼神时不时地往东里笑笑那边瞥着，她被一群孩子围在中间，相处得十分融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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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的马车很是宽敞，车厢里还有茶几，茶几上置着果脯点心，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做派。</p>
季长如打趣道：“孙掌柜怎么说也是咱们平南城崭露头角的商户了，还不置办几匹马几辆车？”</p>
孙妙儿无奈地摊了摊手，卖惨道：“我上面还有个大债主，哪里有闲钱买这些。”</p>
“孙掌柜说笑了，依着孙掌柜的聪明才智，不出三年，恐怕你的产业要遍布我大商国境了。”</p>
季长如仰头半靠着后面的团垫，说完便闭目养着神，很是享受。</p>
马车驶入抚水村，停在孙家外面。</p>
路上的冷清让孙妙儿觉得无比异样，她从车里把头探出去。</p>
入目的景象却让她心里咯噔一下——路边的田野有被火烧过的痕迹，还冒着缕缕青烟，似乎是刚烧完不久，远处的房屋也有烟雾升腾起来。</p>
路边还有些马蹄踏过的痕迹。</p>
怎么会？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p>
不好！孙老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