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水壶还给栓子爷爷,我低下雨伞,羞惭地吐吐舌头。
水壶里的酒是药酒,才一口入腹,一团小火就在肚子里烧了起来,暖流四窜,身子一下子就暖和起来了。
巴士比了解的时间来得早了十分钟,虽然是辆老式的木坐椅白色公交车,可此时车里坐满了乘客。
看来这风雨交加的天气也阻止不了人们进城的热情啊。
车门缓缓停在我们的跟前,嘶地打开了车前门和后门,没有乘客下车,我撑着伞走向前门,却被披头散发的白衣女人插了队。
在等车的时候我甚至都没发现女人在附近,她就这样冒出来抢在我前面,我不高兴了,开口:“哎,这位大姐请排队谢谢!”
听到我说话,白衣女人回头,她那副灰白脸瞪大熊猫眼的模样吓得我打了个激灵,向后退了一步。
白衣女人没有打伞,全身淌着水,黑眼睛里尽是幽怨。
呃,真是白痴啊,好歹我撑着伞儿,人家淋着雨呢插个队怎么啦?车子又不会马上开走,太没同情心了。
我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歉意地冲白衣女人笑笑。
女人对我的抱歉不领情,站在车门前像只怪兽般冲我呲牙。
好凶!
我紧了紧手里的伞,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咚-
就在白衣女人生气的时候,栓子爷爷及时上前来,手中的老桃木重重砸在路面上,大地发出低沉地吼声。
好强的气场!
不说我被栓子爷爷的气势震撼到了,那白衣女子完全被吓得颤颤巍巍地低下头,扶着车门嘶溜地跑上了车。
车门也在白衣女子上车后嘶地关上,车子呼啸破雨而去。
“哎?”我还没上车呢。我伸出左手冲离开的车大叫,车子没停,反而惹得车里的乘客透过玻璃窗纷纷回头,我看到的是一张张灰白毫无生气的脸,他们注视我的黑眼睛空洞洞的,对着它们,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跌进了无底的黑暗深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