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边念咒语边将它们往我额头,身上,手臂和腿上贴,然后做了个深呼吸,透过玻璃拉门看外面的情况,没异常后才小心翼翼地开门走进阳台。
将拉门重新拉好,我环顾四周。此时虽天色很暗,但毕竟是白天,那些怨灵仍局限于在屋内活动。
阳台左边,长着一棵茂盛的洋槐树,上周叶太太还嫌有根树桠长到阳台上了,要工人大叔给锯掉。
显然工人大叔一个人收拾若大的花园忙不过来,那根树桠还没有来得及锯掉。
树桠不是很粗,但很坚韧,可以承受我的体重,我小心地顺着树桠爬离阳台,沿树下到庭院里。
我利用庭院的矮树丛打掩护,小心而迅速地移动,我从屋子的这边绕到了另一边,躲在餐厅窗侧往里偷瞄。
果不其然的,叶先生仍坐在原来的位子上,可惜的是从我这个方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无法确认他现在是什么一个状况。
之前被咒符驱逐的恶灵又回到了工人大叔的身上,他站在餐桌的另一边,瞪着无神的黑眼睛盯着叶先生,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的。
我蹲下身子,从窗台下跑到另一边的墙壁,客厅的落地窗玻璃碎片零星地散在脚边的一大片草地上,玻璃上折射着几点虚弱的天光。
如果天黑前张老头找不来人救我们,我们可就真的完了。
想到楼上黑压压潮水般的鬼群,我打了个寒战。
我通过落地窗又观察了一下屋里的情况,客厅里没人,也没有发现半个鬼影,估计除了看管叶先生的工人大叔外,其它鬼都跑到楼上想办法攻破结界去了。
小脑袋再往里探一些,透过玻璃墙,我终于看到了叶先生的正面。
半干的血渍就像油彩一样在他的脸上印出一张抽象画,恐惧的泪水像两条小溪般从那张抽象画中淌过,啃食过心脏的他不住地呕吐,可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而剩下的半颗心脏就掉落在他跟前的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