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骑着车子出了巷子,在黑色的柏油马路中央左右探望,远远的,我看到一盏红色后车灯在右边方向的马路远方闪烁。
我蹬上自行车,去追那闪烁的灯光。
父亲车子开的很快,我拼命地并替着双脚,将自行车蹬得飞快,夜风呼呼地从我的耳边吹过,冷了我全身。
我两腿蹬得发麻,还是被那闪烁的车灯给甩得远远的,最后它消失在夜色之中没了踪影。
该死的-
我抹了一把从额上滚下的汗水,蹬着自行车在马路上继续前进。
上了一道很长的斜坡,又下坡,便是县城与临县的交界处,那儿有条小河和一条小桥,桥的另一头就是另一个县了。
父亲那么晚,出城做什么?
当我纳闷地骑车到桥头这边,借着昏黄的路灯愕然发现,父亲的摩托车就停在桥头的下方。
他在这里下了车,将摩托车顺着草坡推到了桥下,将它搁置在那里。
车子就在桥下,却不见父亲的身影。
我下了车,沿着摩托车在草坡上留的迹子抬着自行车往下走。
我将自行车搁在摩托车边,借着从桥上照下来的灯光看地面。
草地里印着一个个沿着河走的脚印子,从摩托车停靠的地方一直向上游延伸,我看向远方,草地的尽头是一大片玉米地儿,玉米地后面就是树林和重叠地群山。
这是个天气晴朗的仲夏之夜,天上挂着半轮月亮,淡淡地月光将玉术地的顶层微微照亮,绿色的叶尖儿在夜风中摇曳,扰乱了我的判断力。
我沿着脚印走进了玉米地,长得比人高的玉米将月光遮挡在外面,我看不到地面的情况,也看不到父亲的脚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