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被我的阵势惊得收住了脚步,路灯下他那张苍白如纸的脸抽蓄了一下,紧抿双唇倒退着往后走,与我拉开距离。
我站在原地,瞪眼看那黑衣人,也不说话,直到他退到方才拐角入口的地方,隐进黑中我才转过身来,继续上路。
我走过小街过了马路,就到了那家连锁酒店。
我推门进酒店大堂时,发现那个黑衣人又跟上来了,站在十字路口的地方,盯着我看。
我紧了紧牙关,没有再理他,进酒店大堂。
我开了间标准单人房,刷卡进房然后将门反锁。
我站在门边,竖耳聆听走廊外的动静,没有听到什么脚步声,但仍不放心地通过猫眼确认了情况,走廊里什么也没有。
那个黑衣人没有再跟上来。
我努努嘴儿,将行李搁在电视柜上。
我进浴室洗澡,却不放心地带着伏魔棒进去。
我脱掉衣物,打开蓬莲头,让温热的水从头到尾将我淋湿。
我将伏魔棒搁在伸手可取的洗手台上,闭上眼睛任由温水冲洗着我身上的尘埃,也冲洗着我心里积蓄的阴郁。
到了这里,我和南风已经很近了。
内心的凌乱似乎并没有这一趟旅行而变好一些,忧虑就像一张密实的网,将我包裹其中,它裹得太紧,以至于我感到难过得窒息。
一双健硕的手臂无声息地从后面展开,将水中的我轻轻环住,水温因为闯入者而骤冷,冻得我身子一颤,猛地睁开眼睛。
我条件反射地伸手要去拿搁在洗手台上的伏魔棒,哪料手才伸出去它就被一只冰冷的大手就握住了,对方一用力,我的手被握着向里弯,贴在我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