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梯的尽头,原本宽敞的地下室因为那些被白布遮掩的垒叠的方形之物变得狭窄不堪,这儿被堆积了太多东西,只有通往阶梯的地方留了一条走道以及中央位置的一块空地。
空地上方的天花板上悬着一只拳头大电灯,它射出冷漠的泥黄色灯光,照亮着周围的一切,那些已经落着薄薄一层灰尘的布泛着苍白的毫无生命的光晕,看上去就像是地狱入口处的光亮,那里惩罚的方式不是火焰,而是永恒的天寒地冻。
我走近一处白布,掀起一角,露出嵌了框的油画一角,色彩斑斓。
呃,我早该想到了,一个画家能将什么方形的物品搁在这儿呢?当然是画作。
柯尔说要在巴黎举行画展,楼上摆的那些也只不过是一部分,这些没地方摆的只能存在这儿了。
柯尔绘画技术高超,这让我这个学设计的人格外着迷,这促使我继续掀手里的那块遮布,有种不一睹为快不罢休的激动。
我才掀到一半,才看到了缤纷灿烂的花丛那白布就哗啦地从画框顶端垂落下来了。
那幅画完整地跃进我的眼瞳里:盛开的野花丛中,坐着一个白衣少女,少女柳眉杏眼,巧鼻粉唇,犹如从天而降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她一双灵动的眼睛含笑地注视着我,就像是在向我述说着一个纯洁而动人的故事一般。
小香!
我看着画中的白衣少女,手里的伏魔棒紧了紧。
咯吱-
地下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我回身,看到一道暗影从高处投向地下室,它正迅速地朝我延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