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夜里,她被叮当的响声吵醒。
停电了,她摸黑下楼去。
动静来自一楼后车库,摇曳的烛光照亮了半个车库,王汶脏兮兮地躺在那辆有几年没开的黑色奔驰车下,正忙活儿。
王汶是个爱车的人,有钱的时候,买了几辆名车子,破产后那些车子基本被拿去抵债了,除了这一辆。
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辆车子,他用赚的第一笔钱买了它,算不是特别名贵,却相当有纪念意义。
她蹲在车边,歪着头看到着他忙活儿。
王汶很专心,他正在摆弄煞车部件,却因为不专业,被那些零件难倒了。
他咒骂了一声,将扳手丢在地上。
这也才发现车边蹲着个人,愣是被吓得惊呼了一声。
“对不起!”看王汶被吓着了,她悻悻地道歉,摇曳的烛光照亮她忧郁的脸。
王汶吞了一口口水,从车底下钻出来。
“为什么修车?”她问,清楚这样的家庭条件已不允许他们过着驾车的奢侈生活,毕竟车油钱就是一笔大开销。
王汶不回答她,坐进不远处的椅子里,端起喝剩半瓶的二锅头就对着瓶口咕噜喝了一大口。
看到王汶那么凶地喝酒,她就害怕。
那种害怕根深蒂固,酒精能将王汶的凶残放大,一旦他的整个大脑被酒精控制,他就会做许多令她心惊胆颤的事情来。
王汶落下手中的酒瓶子,抬起的目光落在站在车子边的她身上。
她的害怕都写在脸上,看得他无比心疼。
他抿了下嘴,把酒瓶子放回桌上,起身走过去。
他径直走这她,她巍颤颤地后退,身子抵到车上无路可逃。
他的脚尖触到她的脚尖,他才停下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