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婆在外面,有我家大人在,死不了。”我以为他担心小莫,道。
男人虚弱地摇了下头,他越想说话,发出的啊啊声就越惨烈,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他的喉咙,不让他说话似的。
情况危急,这不是说话的时候。
我不管男人想说什么,都无暇顾及了,双手捉住他的双肩膀,用力将他沉如石块的他扶住起来。
“啊-”
就在我扶男人起身时,他的右手猛地一抬,紧紧地捉住了我的左手腕,随着他急切地一声叫喊声下,遮在他脸上的那块血布滑落,一张血淋淋的脸愕然于我的眼前。
“逃-”模糊的一个字,从男人破裂流血的双唇中冲了出来,沙哑低沉,听得都觉得阵阵的刺痛。
“大树?!”借着从残破的屋顶洒下来的一缕月光,我分辨出了那张血脸的轮廓。
“逃,快逃-”大树模糊地冲我喊,因为出声,他整个人痛苦地瑟瑟发抖,更多的血从他的嘴里涌出来,如溪水般染红了他有胸襟。
大树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小莫会说他是她的男人?
想到南风的疑或和谨慎,我身子猛地一颤,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田直冒儿。
“……”大树那只捉住我左手的手倏地一松,啊地一声低吟,整个人如沉石般重新坠进了矮榻上。
我这才发现,原本捉住他双肩的手竟然松开了,全然不顾伤痛的他,任着他就那样重重地摔回床上。
我迷惑而内疚地轻吟一声,问:“你要不要紧?”
倒回床上的大树不应我,却睁大那双惊恐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