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见祁广凌难得的大男孩委曲模样,月翩翩忍不住失笑,对着门外大吼一声,“门外偷听者听令,迅速给爷消失,否则,全卖进小倌院!”
只听见门外迅速乱起了一阵狂风,然后,人影全无。
烛光下,霁君笑得无奈,宠溺,望着身上的人,他只有从了。
全身哪儿哪儿都痛,昨夜将内丹元神以及霁君原本的灵力毫无保留地赠还与他,呃——虽然那场景确实有点让人脸红心跳,但好在祁广凌已经别无他碍,翩翩的心里略安了些,将头捂在床中又过了许久,才忍住羞涩与甜蜜探出头来。
祁广凌并不在身边,但翩翩却能感知,他近在咫尺。慵懒地梳洗了一番,月翩翩悄悄地拉开半掩的门。
午后的阳光懒懒地照射着大地,缕缕桂树的香气飘满整个祁将军府邸,高大的树木在地面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祁广凌正半躺在摇椅上阖着眼睛闭目养神。不忍打扰他,月翩翩偷偷走近他身旁,束束温馨的阳光透过金黄的叶片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俊逸脸庞上,他依然是他,伤容虽未褪尽,但淡然冷漠的傲气,君临天下的霸气,依然让人却步,只是月翩翩知道那微颤的睫羽下还掩盖着几千年深邃如海的柔情,刻骨铭心的眷恋。何德何能能拥有你的爱?!我的霁君,我的仙君!瞬间眸中聚满了泪,微笑地看着他因为自己的投影而暂处阴暗却显得柔和下来的精致五官,那微翘的薄唇抿了抿,安逸又迷人,或者是感觉到月翩翩的气息,他扇动的长睫翩然掀起,唇角划出一个令人惊艳的优美弧形,伸手来牵月翩翩,空气中流动着静谧与温暖,视线相触的刹那间,羞涩又幸福,似真似幻……
许久都不忍打破这美伦美幻的静默,双目纠缠,甜蜜得让人羞怯,月翩翩轻轻地抬步,半跪在他的身旁,将脸埋入他宽大的手掌中,依恋地摩挲着,声音矫情微涩道:“过往,你可曾恼恨?恨我总是不记得你,恨我总是伤你最深?”
听着彼此渐驱一至的心跳,他认真地想了会儿,终是微微一笑,无奈地摇摇头,“恼有何用,心与眼都已被人夺去,唯有随那人左右罢了。”
强吻一口,只听叭唧一声,有人摔地上了,连同药罐,这个吴从是越来越不上道了,没有武大一半的矜持,从来是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色,于是月翩翩不紧不慢地道:“霁君,吴从真的很笨手笨脚,不如把他先送去小倌院调教几日再说?”
吴从泪流满面,颤抖地把药罐拾起,身子颤抖得跟秋天飘零的树叶似地道:“月爷饶命,看在皓雪是我一把养大的份上,看在我让她与晨光有情马终成眷属的份上,看在……”
“哈哈,好吧,看在你是皓雪ru娘的份上,饶了你,还不快快下去煎药?”
“你啊,小调皮!”祁广凌笑了,顿令百花齐放,原来那梦中情景却是真的,仙君一笑,百花开颜啊!好美的景色,顿时花圃中,蝶舞翩翩,处处是花香,处处是彩虹般的光晕,好美好美,花美人更美,仙君斜依在仰椅上,广袖翩飞,星眸似阖未阖,轻扬的唇角似勾着笑,又似安然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