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连夜赶到了镇上,因为要破了杜先仲那宅子的风水格局还需要些东西,得到镇上才能够买得到。
到镇上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了,找了一家小旅馆,开了两间房,先把言欢和陈颖送进房间。
“你的手怎么了?”我看到言欢的手心在渗着血,抓起她的手关切地问道。
她的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想抽回手去,我看到那破皮的地方闪着亮光:“别动!”她不敢再动,我拿出小银剑“忍着些。”
轻轻一挑,是一块小玻璃渣了。
“陈颖,刚才我看到柜台上有小支的二锅头卖,去买一瓶来,给她洗洗。”我放开了言欢的手。
言欢说:“可能是刚才在杜先仲家门口那地上抹的时候被扎的,那石灰里掺了好多的玻璃渣子。”
我皱起了眉头,曹国柱问道:“怎么了?”
我苦笑了一下:“看来这事儿不象我想的那么容易,知道这玻璃渣有什么用途吗?”
曹国柱摇了摇头:“我哪里知道。”
言欢开口了:“这玻璃一定是他用来吸收日精月华的,这样那白蟒长期受日月精华的滋润,很可能还有变身的本事。”
曹国柱不以为然:“那又怎么样,你们就不能把它打回原形吗?”
我瞪了曹国柱一眼,他想得太简单了,如果白蟒真能够变幻人形,我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是其他人呢,甚至于说还有警察,人家只要报警,我们就算是再有本事能当着警察的面杀“人”吗?
再说了,是不是真能够把它打回原形我一点把握也没有。
我和潘爷曾经对付过一个“黄大仙”,可是白仙比黄仙更难缠,也更强大,就说那成了精的黄鼠狼若不是潘爷厉害,就凭我是拿它没有办法的。
这些精啊怪的和鬼不一样,捉鬼猎魂相对来说容易多了,而对付精啊怪的,你得找到它的弱点,还得知道恩怨的由来,否则两眼一抹黑,就只能被动挨打。
拿这白蟒来说吧,大蛇精,除了蟒蛇的天性以外,它还拥有什么样的本事我们不知道,还有那个杜先仲,受了“仙体”又有多大的能耐我们也不清楚。
不知己知彼,贸然出手相斗的话,我们甚至连一成的胜算也没有。
更要命的是,这样的战斗,有时候还得拼体力、身手,这根本就是我们这几个人都不怎么具备的,虽然我学过一点搏击,可那身手就和我的法术一样,都是半吊子。
我甚至在心里有些想打退堂鼓的意思,不过当看到正在为言欢清洗包扎的陈颖时,忍不住又轻轻地叹了口气,如果真就这样走了,那么这一辈子我的良心都会感觉到不安的。
“时间不早了,柱子,我们也回屋休息吧,对了,言欢,十一点以后再起吧,中午吃点东西,把该买的买了,晚上我们再回去。”
得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和那白蟒斗,很有可能得拼体力,休息不好怎么行。
言欢点了下头,她看了我一眼,眼神好象有些复杂。
我们就住在隔壁,经过这一天一晚的折腾,还真是累了,我们连洗漱都免了,扔下包袱直接就倒在了床上。
“二子,我感觉你好象有心事?是不是这次的事情很棘手?”曹国柱好象看出了什么,我扭头望着他:“如果我说这次的行动很危险,搞不好我们当中会有人搭上性命,最好就此打住,离开这儿你答应吗?”
曹国柱听了脸色微微一变:“真有这样严重吗?”
我淡淡地说:“假如我说有呢?”
曹国柱咬了咬嘴唇:“二子,我知道这样要求你很过份,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帮帮陈颖,救救陈家。”
“你就不怕?”
曹国柱苦笑了一下:“怕,怎么不怕,可是怕我也不会放弃,二子,如果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虽然我不懂你们那些高来高去的法术,可是出力气的活儿我还是能做些的。”
我笑了笑:“好了,睡吧,好好休息,明晚,不,应该说是今晚搞不好还有一场恶战。”
他应了一声,然后没几分钟就听到了他的鼾声,而我也在胡思乱想中入睡了。
朦胧间,我听到屋里有响动,慢慢地睁开眼睛,却看到床边立着那条白蟒,正吐着长长的红信子。
我猛地坐了起来,看了看邻床的曹国柱,他却睡得正香。